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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他走後,學院的學子們難免又要欺負他。
只因人天生就是一種會排除異己的生物。這孩子天生黝黑,在常人眼裡已等同怪物,奈何這孩子還這麼聰明,而學院的學子們總免不了善妒。
在吳邵可眼裡,包龍圖就是一塊上好的原石,只要細細打磨,必會成就出一顆耀眼的寶石。這孩子就如同鑽石一樣,眼神中閃耀著堅定的意志,任何打擊都沒辦法磨平他的那股韌勁。
吳邵可實在不願看到這顆鑽石埋藏在一眾山石之下,碌碌無為而終。
他摸著小黑炭的頭,像對待自己的親兒子般慈愛地看著他,道:「黑子,你記住。將來想要有所成,就要勤勉好學,不可偷懶。」
「是,學生謹記。」
包龍圖垂下頭,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院士,你一定非走不可嗎?」
吳邵可慢慢點點頭,道:「皇命不可違。」
「可是我……」包龍圖咬著牙,本想說「可是我不想讓你走。」然而話到嘴邊,他忽然頓住。院士已然照拂他太多太多,他實在不該叫院士為難的。
繼而改口道:「我會想你的。」
宮裡派來的馬車已在等著了,吳邵可不敢讓內監們等得太久。小黑炭想說的話他心裡全明白,他只能拍拍他瘦弱的小肩膀,輕輕道一聲:「保重。」
進宮授業兩日後吳邵可發現,小皇帝秋慕恆和包龍圖一樣,都是一顆只要經過一番磨練就能散發出光芒的寶石。
若說包龍圖是堅不可摧的鑽石的話,那麼秋慕恆就有如閃耀著純淨卻又神秘色彩的藍寶石一樣。乍看之下是不穩定且又模糊的色彩,可是當經過加熱處理之後,就能得到永久性的硬度,變得無可挑剔。
而吳邵可從秋慕恆身上感受到的色彩,豈非正是藍寶石那冷峻沉靜、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卻又無法一眼望穿的幽藍之色嗎?
雖然宰相大人已叮囑,要他不必傾囊相授,只教導小皇帝禮法和一些必要的知識就可以。但現在,吳邵可已決定,他要將他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小皇帝。
秋慕恆起初並不是很盡心學習,連續觀摩他兩日,吳邵可忽然道:「皇上,您無心向學,可是有難言之隱?」
秋慕恆瞳孔驟然一縮,又很快恢復成懶散樣,淡淡道:「朕並不喜歡做學問。」
吳邵可縷縷鬍鬚,微微笑道:「既如此,為何這道題您答得上來?」
他將昨日試卷呈現在龍案前,手指輕點示意他看。
薑還是老的辣。秋慕恆本想隱藏,卻被吳邵可一試就試了出來。
見秋慕恆抿唇不語,吳邵可淡淡道:「皇上的苦衷,臣不便問也不會問。臣是宰相大人破格提拔上來的,皇上不信任臣,也在情理之中。」
秋慕恆眼底閃過一抹奇異之色,而一旁侍奉的陳忠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吳邵可看,似要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些什麼。
良久良久,秋慕恆忽然笑道:「朕終於理解李延昭為何會舉薦你了。」
陳忠道:「皇上?」
秋慕恆一抬手,讓陳忠稍安勿躁,繼而看著吳邵可,繼續道:「百學須先立志。那麼請問老師,朕應當先立什麼志?」
吳邵可躬身道:「皇上,要想成為人上人,首先得學會做人。」
秋慕恆笑著點點頭,表示對這話的認可。
「那麼朕也賜你一句話。」
「皇上請講。」
「要想在這皇宮中生存,首先得學會偽裝。」
吳邵可在宮中教導小皇帝,心裡也時不時地惦記著包龍圖。
皇帝既要偽裝成無心向學的樣子,那麼吳邵可也很樂意配合他演戲。帝王應每日讀四個時辰的書,他就縮短成兩個時辰,卻把其中精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