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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通俗些,就像那些入戲太深的演員,演出結束後也沒辦法抽離角色,致使角色和原本的自己互相衝突,導致精神錯亂而發狂一樣,所以,大多數雙重人格患者基本上會走向毀滅的道路。
但他們卻不一樣。
雖然沒有達成一個共識,但他們並不排斥對方——或者說,他們並不干涉對方,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去了解對方,至少,衛嵐從未想過去了解另一個自己。
而現在,他第一次主動去注意另一個自己的情緒,為「他」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感到好奇。
衛嵐特意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確認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後,他輕輕出聲:「剛才,是怎麼回事?」
「……」
「你在生什麼氣?」
在衛嵐移動過程中,這股憤怒的波動已經如雲霧般散去,但是這久違的體驗依舊在衛嵐心底迴響。
印象中的「他」,雖然時常不短會調侃兩句,但其實「他」要比自己還要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
在他們靈魂交集的「心室」,月嗥靜靜注視著衛嵐,微微露出了苦笑。
衛嵐從來不瞭解他的想法,一方面是因為衛嵐沒有這個意思,主要還是月嗥遮蔽了自己的感情,不讓它滲透到衛嵐的心中。
不過相反的,衛嵐的想法月嗥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移動的路上,月嗥便已經知曉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見對方不說話,衛嵐又問:「……說來這幾天我總覺得我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有幾處根本銜接不上。你用身體行動了嗎?」
話音中並未透漏著不滿,就只是尋常的詢問語氣。
月嗥微微笑道:「嗯。那天幫忙趕走那兩隻惹人厭的老鼠的少年,我去見他了。」
衛嵐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不為任何事物所動的他,還是第一次流露出毫不遮掩的錯愕神情。
「我可以去見他吧?」月嗥輕輕問道。
「……」
衛嵐沒有馬上回答是或者否,是因為他的內心在迷茫著。
以他「十二騎士」的身份,是不該跟一個打雜的孩子有任何瓜葛的,可是,他又無法抑制住對那個純淨孩子的好奇心。
衛嵐知道,自己的所觀所想是瞞不住另一人格的,所以他才會對那孩子也萌生了濃厚的興趣吧。
「……隨便你吧。」
衛嵐沒有把另一個自己當成是自己的分身,而是完全認作是不同的個體,所以他沒有束縛對方的理由和權利。
而這一想法,也切實地傳達到了月嗥的心中。
他笑了笑,才道:「話說回來,『月嗥』這個名字非常不錯。」
「……?」沒想到他會對這個產生興趣,讓衛嵐有些意外。
「你就改成這個徽號吧,同時,我也會與你區分開來,使用『月嗥』這個名字……沒意見吧?」
聖殿騎士團一向教導騎士們要絕對服從命令,所以這個徽號的深層意義也就代表著,要遵從騎士團的指示,去做一些哪怕是不能為人所知的任務。
為了讓「光明」永續,採取什麼手段都不為過。只有那些無知的活在幻想中的人,才會認為實現「正義」的手段也如同這個詞的表意一樣,沒有任何汙點。
背負徽號,也就同等於要為了匡扶「正義」而背負汙點。他選擇這個名字,也是同等於選擇要背負起所有的汙點。
——替自己。
對方承擔了本是自己應盡的義務,那麼,自己也就沒有臉去過問對方喜歡用什麼名字自稱,或者是借用身體去見誰了吧……?
「隨你便吧……只要你高興就好。」
「——只要我高興就好。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