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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折淵的嘴唇動了動,片刻後,猛地吐出藥丸,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他咳著咳著,帕子上又見了血,胸口上下起伏,聲音沙啞如鐵鏽。
「你……給我餵了什麼?」
「洛羽說的血祭丹藥,」聞嶽瞥一眼滑落在地、已經不能吃的紅色藥丸,心裡忽然難過之極,連聲音都有點發哽,「仙君不能吃麼?」
「你不必……如此。」玉折淵好一會兒,才喑啞道,「沒有用的。」
看來與他所料不差,只有這具軀體配上魔尊的魂魄,血液才能做藥引。
現在的聞嶽即使放再多血,也幫不了他。
【……你為何要在他面前提及血祭?】玉折淵滿口血腥,說完幾句話後喉嚨劇痛,暫時失聲。見聞嶽緘默,難過簡直掛在了臉上,他瞬間想通前因後果,給洛羽傳音。
不到一息,腦海中傳來洛羽冷靜的聲音。
【師尊,你不是一直懷疑血祭無用了麼?】洛羽道,【我想驗證一下。】
面對玉折淵,洛羽不再遮掩,露出少年人青春期特有的聲線,語氣有些疑惑,彷彿在說,他一直在遵照師囑,並未讓聞嶽出山,只是讓他放了一點血,用來驗證玉折淵的疑問,有什麼不對麼?
【……】玉折淵沉默片刻,道,【是的,沒用了。所以往後不必多此一舉。】
【好。】洛羽答應的爽快,【我看師尊你一直不好,這才想試試這個辦法。】
玉折淵淡淡道:【你該知道,為師現在的身體,即便真的魔尊在,血祭也沒用了。】
洛羽:【……】
洛羽強裝鎮定的聲音一頓,嚥下一口唾沫,聲音有點發啞。
【知道了。】他頓了頓,道,【那您打算怎麼『好起來』?用狼虎之藥吊著麼?】
【嗯,】玉折淵道,【過幾天吧,快了。】
只有洛羽明白那句「快了」代表什麼。
洛羽:【……您真的會信守承諾麼?】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玉折淵道。
他們師徒之間的秘密,聞嶽永遠不會知道。玉折淵結束傳音,盯著聞嶽落寞而沮喪的臉,心裡一軟,忽然想到什麼。
「不必煉成丹藥。」玉折淵輕聲道,「其實這樣就可以了。」
他伸手,清雋的手臂從雲錦被中探出,擒住聞嶽的左手,微微抬起來。
聞嶽手腕上纏滿了厚厚的紗布,紗布純白,此時卻透著血,顯然傷口並未痊癒。
「疼不疼?」玉折淵一邊解開紗布,一邊輕聲問。
聞嶽下意識搖頭,卻被這句話激得眼眶一酸,忍不住委屈,又極輕地點了點頭。
閻羅刀也算一件神兵,他對自己下手沒輕沒重,割出一道半指長、幾毫深的傷口,其實是很疼的。
可是心臟卻更難受,那是一種長久的窒息感。此刻他面對玉折淵,尤其在玉折淵問出這句話後,這種窒息感越來越濃,令他都快不能呼吸了。
「阿嶽下次別那麼傻了。」玉折淵凝視他的眼睛,「謝謝你。」
染血的紗布一層層地脫落,手腕深可見骨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還在微微滲血。
玉折淵抬起聞嶽的手腕,垂頭,忽然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微涼,呼吸清淺,如同一片柔軟的雲落在腕間最敏感的肌膚上。
滲出的血液被輕輕吮吸,溫柔舔舐,化作一片淡淡的腥甜味,伴隨滾動的喉結,被玉折淵咽入口中。
聞嶽:!!!
聞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