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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嶽的腹肌繃得更緊,連喉結都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阿嶽有點緊張?」玉折淵問。
聞嶽:「沒、沒有啊。」
他絞盡腦汁,想說什麼保住他的猛1形象,一隻手忽然覆上了他的眼睛。
聞嶽呼吸一窒。
玉折淵的手溫暖、乾燥,溫柔而不可抗拒地覆住聞嶽的眼睫時,聞嶽渾然忘記了此刻的處境。
全身感官似乎都集中在雙目,他感受著玉折淵的體溫,看著從他指縫露出的微光,心跳一點一點加快,又被他運轉法力,竭力壓下去。
「這樣好點了嗎?」玉折淵嗓音輕柔。
「嗯,」聞嶽微窘,「……多謝仙君。」
其實他並不怕打針,只是沒有同時被這麼多針扎過,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刺蝟」造型接受不能。
至於這樣會不會崩原主「猛1人設」,聞嶽糾結半晌,想開了——管他呢,他都病了,猛1也可以有自己的小脆弱!
段汐下手很快,又穩又準,不一會兒就在聞嶽的胸腹插滿四十九根銀針。
聞嶽被玉折淵捂住眼睛,發現其實如果不看,針灸的疼痛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可見段醫修雖然架勢唬人,實則是個頗為靠譜的大夫,醫術高超,不折騰人。
……要是能再照顧一下患者情緒就更好了。
等玉折淵鬆開手,聞嶽發現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過一刻鐘方可取針。」段汐神色淡淡,「我去熬點草藥。」
她掀開簾子,剛邁出右腳,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對了,禁慾時間得延長兩個月。你們沒問題吧?」
聞嶽:「……沒、沒有。」
段汐點點頭,轉身離開,屋內陡然只剩下聞嶽與玉折淵兩人。
聞嶽:「……」
他不忍看自己被扎得千瘡百孔的腹部,目光無處安放,乾脆直直地盯著床頂發呆,心道,還有這種好事。
本來只剩下兩個月,他都快愁死了。如今歪打正著,雖然採花受了傷,花還碎了,但能延長時間,多出兩個月,也算「因禍得福」。
玉折淵見聞嶽眼珠子咕溜溜亂轉,寧可盯著天花板發呆,也不肯落在自己身上,手指慢慢地握緊。
「阿嶽,你是不是遇到了殷長離?」
這句話果然吸引了聞嶽的注意力,他幾乎立刻把目光挪到玉折淵身上,連慌亂都來不及掩飾,磕磕絆絆道:「額……你怎麼知道?」
「你受得傷很重。」
也很熟悉,玉折淵默默地想。
「殷長離突然出現,很可能是因為聽說你我結為了道侶。」玉折淵道,「十年前,他滅掉羽國後閉關,並不知我已有了道侶,還以為我獨自生活在祁連山。」
「直到吳摯帶出噬魂鼎,他應當才出關不久,透過通天教埋伏眼線,得知你要下忘憂谷,故在那裡等候。」
「如果我沒有猜錯,忘憂曇可能也被做了手腳,這才這麼易碎。」玉折淵彷彿陷入回憶,聲音忽地變得輕而縹緲,「他是不是主動讓你去採花?然後走了?」
「……嗯。」
「那他一定留了一隻眼睛,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就像對我和洛羽一樣。」
「不殺我們,只是為了看我們一無所有,苟延殘喘,」玉折淵輕笑一聲,「畢竟只有活著才能體會什麼叫絕望啊。」
聞嶽:「……」
聞嶽原本還在疑惑,殷長離怎麼會是玉折淵的師尊,他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唯一的弟子。此刻看玉折淵陷入回憶,猶如陷入幢幢鬼影,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麼,不忍心再問下去。
「對了仙君,我還遇到了一個自稱魔教左護法的人。」聞嶽突兀地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