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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嶽:「……」
聞嶽側頭看了看司徒熠的睡顏,伸手給他把脈——這孩子眼眶青黑,兩隻眼睛腫得和核桃似的,好在脈象還算平穩,與謝子書說的基本一致。
「那麼,聞兄還有什麼別的疑惑?」謝子書道。
這個問題幾乎算是「明示」了,像是生怕聞嶽對他的真實身份不感興趣。
聞嶽長嘆一口氣,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屢次三番救我?」
謝子書一雙桃花眼中笑意更濃。
「之前你我各有顧慮,以假身份相識,如今既已得知聞兄真實身份,禮尚往來,我也該重新介紹一下自己。」謝子書道,「在下姓謝,單名一個『殊』字,師從藏一散人,是師父膝下唯一的弟子。」
「可我本來應該有個師兄的。」
謝子書笑著從袖中掏出白玉骨扇,輕輕抖開扇葉時,骨扇中傳來一聲鳥類的清鳴。
幾乎在同一時刻,聞嶽驚詫地發現,被自己裝入乾坤袋中的骨劍蠢蠢欲動,發出一聲微弱的長吟,如同在回應白玉骨扇。
聞嶽:「……」
聞嶽愣住,看向謝殊。
「沒錯。就是你想得那樣。」謝殊道,「鳳凰骨扇與龍骨劍,乃是我師父留下的一雙絕世神兵。」
「二十年前,龍骨劍被奸賊盜去,不知所蹤。師父羽化前許下遺願,倘若有人能使龍骨劍重新現世,那人便是他的另一個弟子,也就是我的師兄。」
「師兄可叫我好找。」謝子書笑道。
第52章 「我的師兄是你。」謝殊道,「你只是你。」
聞嶽覺得十分奇異, 甚至有點想苦笑。
他莫名其妙穿書,頂替和被迫扮演原主,各種身份和頭銜都潮水一般湧來。
玉折淵道侶,魔界魔尊, 天字一號東家……
現在又多了一個「師父」和「師兄」。
——這個肯定又認錯了。
「謝兄, 你應當是認錯人了。」聞嶽嘴唇發白, 短短几天時間瘦了一圈兒,顯得眼眸更加深邃, 如料峭微寒的山水。他就那麼沉靜地望著謝殊, 認真道,「這把骨劍並非我拔/出來的,也沒有認我為主。」
「你說的奸賊應當是無色宮宮主奚無命。我進入無色陣後尋找包括骨劍在內的破陣陣眼, 真正破開無色陣救我出來的,是仙君。」
言下之意,他只是倒黴地進入無色陣,為保命按照玉折淵所說尋找陣眼貼上符籙, 至於破陣方法與相應符籙,全都是玉折淵提供的,在玉折淵把這把劍當做戰利品給他前,他甚至沒有摸過骨劍。
「我不會認錯人的。」謝殊道, 「師兄不信,可以過來看看。」
司徒熠累極了,還在熟睡。聞嶽輕輕下床,推開門,發覺此處乃是一石屋, 石屋外草木蓊鬱,似乎身處一仙山之中。
明月高懸, 夜風和暢。靈氣充盈於天地間,瑩白的月光將山林溪澗鍍上一層銀色,溪水泠泠,草叢中傳來蛙叫蟲鳴,有小魚從水面躍起,劃過一道道優美的銀弧。
一條青石小徑從石屋門前延伸到溪邊,很快隱沒於層林與薄霧中。謝殊率先出門,踏上小徑:「師兄請跟我來。」
聞嶽頓了頓,跟了上去。
他們沿著石徑走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來到一個青牆黛瓦的祠堂前。
祠堂不大,掩映在一株蒼天古木下。靈株藤蔓纏繞而上,為祠堂添上幾點翠色,在月色下如綴墨玉。
一隻麋鹿聽到動靜,從朱門後探出頭與半隻角,濕漉漉的眼睛好奇地望向聞嶽與謝殊。
謝殊笑道:「錦瑟,我帶師兄來看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