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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清冽的酒香裡還混著萋萋芳草的甜,月牙兒隱在雲層裡面笑,滿滿都是別離的味道。
這裡該有座長亭。
她攀上玄青石,就趴在靈泉的邊緣,探鼻聞了聞,不錯,酒香正是從這裡傳出的,掬了一捧放在放在嘴邊,還未及淺嘗,忽又被人拉下了水。
靈泉炸開了朵妖冶的水花,她鼻尖上眉宇上全都是晶瑩的水珠兒,升騰的霧氣伴著醉人的清甜,教人如臨仙澤,靈泉的水沒過了她的腰,將將就就停在落衣痣下,渾身被暖流裹挾,愜意又自在。
「央央?」月未央的臉逐漸清晰,濕了水的髮絲蜿蜒在她的玉頸雪肩,越發楚楚動人。
沒錯,拉她下水的人正是月未央,好不容易鬆了手又挽上了她的腰,靈泉池底滑,真怕她摔了。
「你去哪弄了這麼多酒灌了靈泉,得由千兒八百鬥了吧?」
「這就是我答應你的送行酒,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可…心疼。」她雙目微顰,又開心又不安。
姬羅預縱然生在豪門,可是以酒浴湯這般奢侈卻從未有過,更兼江離秋難得,尋常時節都沒有,秋來才開壇沽販,而且只有醉景樓一家獨有,常常供不應求,殊不知,東都城今年的江離秋已經被月未央給買斷了。
「為何如此奢侈?」
月未央笑了,指尖帶著水花輕輕彈在她腦袋上:「還以為你不會走,我巴巴沽了這麼多酒回來,既然你要下山去了,就全給你用了吧,反正你走之後我也不會碰,藏著卻也可惜了。」
姬羅預抓著她的手,捂在胸前,憂心忡忡道:「央央,你怎麼了?我就下山探視探視而已,過兩天就回來了,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別嚇我成嘛。」
「你父兄應該給你安排好了親事,這次下山你怕是走不脫了。」能想像月未央笑著說出這話的心情,要命。
結果姬羅預卻噗嗤一聲笑開了,笑得肆無忌憚,手舞著水花拍得到處都是:「瞧你說的,我能那麼傻,我說要回去看看是暗中探查,只須知道我父兄安然便可放心了,才不會沒事在他們面前晃悠,尤其是爹爹,整日想著怎麼把我嫁出去,我怎麼可能讓他知道我還活著嘛,你若是不放心的話跟我一起走啊,反正你沒怎麼下過山,我正好帶你四處逛逛。」
「你當真這樣想的?」
「否則呢?」姬羅預往前遊了遊,十指勾上她細俏的雙肩四目相對,「你幾次三番救我性命,難道就不圖我以身相許?」
「不圖。」
姬羅預撇嘴:「不圖就不圖吧,反正你也答應過我了,承諾沒有兌現,怎麼好意思趕我走?」
「我答應你什麼?」
「成親呀!那日在菩薩面前你親口說的,現在又不想認了?你不想認也沒有辦法,我已經賴上你了。」
「可那日…你不是沒有同意嘛。」
姬羅預囁嚅道:「那日…因為太突然了,我根本沒有準備。」
月未央眼淚險些掉下來,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怎麼會有種失而復得的感動,她從青石上端來了盤子,上面留了最後一壺酒,還有兩個璧玉盞,迎著月色泛起微光,裡面的酒也晶瑩剔透。
她遞了一杯過去,不小心灑出一兩滴來:「還以為今夜要給你送別,滿滿斟了兩杯。」
姬羅預接過,見她舉杯過來,忽然躲到一邊,追問道:「我都準備好了,你到底應不應?」
月未央的笑如九天星月,璀璨奪目:「我應,我應還不行嘛。」
「既然應下了,咱們今夜就不能再碰杯,該喝交杯了。」她說著繞過了月未央的手臂,一飲而盡,之後又將杯子倒了過來,一滴不剩。
月未央也並非玩不起,縱然她滴酒不沾,今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