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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羅預掏出繡帕,給他擦了眼淚和鼻涕:「乖,不哭,二師兄也沒說一定是你。」
崖望君轉身道:「我先去提水救火。」
月未央搖搖頭:「沒用的。這棵菩提是主兒親手栽植,千百年來受寺裡香火薰染已經有了靈性,除非自燃,否則沒人可以將其焚毀,也沒人可以將其撲滅。」
「那怎麼辦?」
「讓他燒,燒盡為止。」主兒聲音從身後傳來,外出講經的他此刻歸來看到如此光景竟然沒有絲毫驚訝。
淨塗問道:「可是大師兄,它為何會自燃?」
淨淮神情如常,不見悲喜,只淡然而道:「大雄寶殿上明燭已暗,該有人在佛前懺悔。」說罷背手轉身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茫然不知何意,只有月未央心裡清楚,菩提自燃跟她脫不了幹係。
夜深,她跪在大雄寶殿上供養著三千明燈,反覆誦持著金剛百字明。
姬羅預給她端了杯茶進來:「央央,大師兄為什麼罰你長跪?」
月未央不回答。
「喝口茶吧,別累壞了。」
月未央依舊不答話,卻問道:「苑內的菩提還在燒嗎?」
「燒著呢,根深葉茂恐怕會燒個通宵。」
月未央微微皺眉,喊了聲崖望君,崖望君忙不迭地趕過來:「有何吩咐?」
「帶她走。」
「好嘞。」
「不要,央央,我想陪著你,為什麼要我走?」姬羅預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崖望君拖了出去。
直到四周安靜下來,可以聽到外面的蛙鳴,月未央才又平心靜氣地誦經,未曾注意一盞明燈已經燒盡,她抬頭看的時候已經晚了,所幸主兒幫她添了燈油。
「如若不明白己身過錯,即便誦持千遍萬遍的金剛百字明都是枉然。」
「主兒……」月未央愧然垂首,「是我,是我犯了戒,破了禁,所以佛要罰我。」
「犯了何戒?破了何禁?」
「淫邪,偷盜。」
淨淮搖頭:「非也,我佛慈悲,況且究其根本你並非皈依我佛,諸般戒持不該強加爾身,菩提自燃並非在罰你,而是在罰他自己。」
「還請主兒明示。」
「秋蝗乍起,終日侵擾菩提,不得片刻安寧,故而菩提自焚,誓與秋蝗同歸於盡,至於秋蝗因何而起,你應該清楚。」
月未央含淚:「主兒,你都知道了?」
「你潛入鳳丘,偷盜地脈紫芝,傷了棲梧君,損了百鳥元靈,自然再沒有其他生靈可以遏制秋蝗,今夜只是個開始,明日滿城風雨秋蝗必泛濫成災,三峰四谷兩道川萬頃良田必遭啃噬,百姓餓死,生靈塗炭,苦難盡在眼前。」
月未央呼吸之間彷彿壓了千斤重,她自知天懲將來,不得不力挺身而出:「主兒放心,明日我奔赴鳳丘,定請棲梧君出面,不會眼睜睜看著東都城餓殍遍野,生靈塗炭。」
「我也去!」姬羅預喊著沖了進來,抱住了月未央,「大師兄,雖然我不知道央央犯了什麼錯,但她的品行你知道的,怎麼會去偷盜什麼地脈紫芝?這中間定有什麼誤會,明日我隨她一起去那什麼丘,查清事情真相。」
月未央怒道:「崖望君,怎麼回事?」
崖望君進來,擼起袖子,晾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清晰可見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不怪我,她非要回來,還咬人,央央,你就答應了她,明日一同去吧。」
月未央不敢看淨淮的臉色,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淨淮拂袖而去,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意思怕是要她自己收拾。
「央央,你總是這樣,無論做什麼都恨不得將我拒之千里之外,我並非膽小怕事之人,願意跟你一同承擔,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