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月未央他們被送上帝閣的時候,他正倚在鳳榻上假寐,慵懶地睜開雙眼,絲毫沒有方才的焦慮之態:「大膽月未央,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空蕩的帝閣迴音不斷,姬羅預聽罷猶如天雷在耳,這個棲梧君看起來挺親和的,怎麼開口說話卻如此威嚴,好嚇人。
月未央平靜無瀾:「當然知道,你不先收了網子再說話?」
棲梧君這才收了困獸網,拖著雀裘走下鳳榻:「你既然知錯了,為何還要回來?」
聽他如此說,崖望君忽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他沒想真的跟央央計較地脈紫芝,既然如此,自不會去天機宮告狀,那天機宮如何得到的訊息,難不成又是命盤算出來的?
月未央也很無奈:「棲梧,煩請你跪下,我想給你道個歉。」
棲梧君滿臉寫著不情願,卻還是俯首單膝跪地。
姬羅預嚇得後退三步,這又是什麼路數?剛剛不是還興師問罪來的嘛,見慣了先禮後兵,先兵後禮的倒稀奇了。
當年棲梧君和崖望君兩人同在月未央的指點下修煉,為了能約束他們,月未央還讓他們簽下了血契,絕不殘殺無辜,因此二人才收斂了獸性專心修煉,不過分地講,月未央對他們而言可謂師父一樣的存在,更兼她添香侍者的身份,自然貴重尊崇,別說與他們有這個情分在,即便沒有,見面三個叩首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月未央來這裡盜取地脈紫芝也沒人敢當面說什麼,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用凌冥散?
月未央看他乖乖下跪,輕咳兩聲之後奉上了菩提靈根:「這是主兒託我回敬鳳丘的謝禮,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好生拿去給大夥泡茶喝。」
棲梧君斜睨:「我本也沒打算客氣,地脈紫芝供養著鳳丘百禽之首的元靈,被你這樣拿去也該還回些東西補償一二,只是你若與我明說,我也未必不會同意,用凌冥散明搶是何意?」
月未央低眉淺笑:「同意將地脈紫芝雙手奉上?我倒不懷疑你的孝心,但你可曾想過黨豺為虐的下場?」
「黨豺為虐?」棲梧君起身,「何意妄自菲薄?」
「凌冥散不過暫時抑制靈力,藥效果後不會損傷元靈,卻能免你一場大難,即使天機宮知道地脈紫芝失竊,也不會降罪鳳丘,畢竟你們實屬迫不得已,可如果你將地脈紫芝雙手奉上,那就是另一番情形了,廉貞星君若不治你個監守自盜,徇私枉法的罪名,他的掠雲尾龍冠也可以摘下別戴了。」
棲梧君側目,瞧了眼姬羅預:「你為所有人做盡打算,不惜逆天而為盜取地脈紫芝就是為了她?」說罷正要上前。
月未央卻橫過一步擋在了姬羅預身前:「退下!」一聲呵斥比千軍萬馬都管用,別說棲梧君了,連崖望君都險些跪下。
姬羅預的五指輕輕搭上她的肩,問道:「央央,他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你偷地脈紫芝是為了救我?」
崖望君道:「還不明白嘛,央央把你從絆仙溝救出來,當時你命都快沒了,如果沒有地脈紫芝……」
「行了,不準多嘴。」月未央制止。
「原來是這樣,央央,你怎麼也沒跟我說。」
不說並非不想邀恩,而是從頭到尾的謀劃也都出自於她手,不得不嘆逆天改命諸般不易呀。
棲梧君餘光掃了眼崖望君,背身過去:「既然道過歉了,那就不留諸位了,慢走不送。」
自始至終崖望君並沒有與其正視,饒是在帝閣上也不改玩世不恭的態度,恣意而坐,無拘無束,棲梧君下了逐客令之後他第一個坐不住,騰身而起就要走,月未央卻說話了:「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言罷,對棲梧君道:「我還有事求你。」
「別說求,我當不起,有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