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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謀?」她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拿自己的性命去換我的姻緣,這個執筆官蠢得很,還談什麼籌謀?」
「那你呢?不過是一場姻緣而已,當年天機宮大婚,你為何在洞房自盡?豈非也是在拿性命換姻緣。」
「不一樣,那是我自己的命。」
「一樣,你的命就是她的命。」
他是怎樣雲淡風輕說出這些話的,且是那樣的堅定,即便月未央本人在場,怕也不會承認吧,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跡也從不透露給人知。
「她現在如何了?」
崖望君別過臉去:「灰飛煙滅吧,她自己說的。」
姬羅預冷眼望著他:「天機宮要治她的罪,你當真就放她走了?」
「是她自己,提了冰夷神的龍頭要去天機宮,誰攔得住?天機宮如果不息怒,東都會後患無窮你知道嗎!」
「我不是很清楚,只想知道,灰飛煙滅是不是沒的救了?」
他驚詫道:「怎麼,你還想救她?別說灰飛煙滅救無可救,就算能救,這事也不該由你出頭,忘了我剛剛告訴過你,還要一年半載的時間,你就可以成佛了,這期間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姬羅預抬眼,怔怔看著他:「她在時有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
「我素來不聽人勸的。」
崖望君無奈:「別這樣,別讓我後悔我告訴了你這些可以嗎?」
「阿彌陀佛。」兩人正自說話間,大通明寺的方丈過來了,「二位施主何不去堂內會話?」
所有和尚看見姬羅預的樣子都分外震驚,可眼前這位老方丈卻沒有,他花白的鬍子,寬寬的額頭,像極了彌勒佛,卻沒有彌勒佛的慈善,取而代之的是莊肅威嚴。
長王子聞言趕來,雙手合十道:「通寂方丈。」
方丈聞言,回禮道:「原來是王子殿下,今日花兒會,您不是應該在王城嘛。」
「臨時決意過來,打擾了。」
姬羅預和崖望君這才發現,這老方丈原來是個盲僧,兩隻眼睛看不見,也難怪了,他見到姬羅預並沒有驚訝。
長王子道:「侍者,要不要移步堂內?」
通寂聽到了他的稱呼,笑道:「姑娘難道就是他們口中所言的提燈侍者轉世嗎?」
姬羅預回禮:「不敢當,雖長相一樣,但我前塵盡忘,也不知是與不是。」
通寂點頭:「前塵之事,忘亦憂煩,記亦憂煩,不若不顧,方能無患。」
四人說著來到堂內,這個禪室格外幽靜,前通潭院,後臨花谷,鳥語花香,靜謐非常。
姬羅預盤腿而坐,望著桌上放好的茶盞,問道:「方丈,敢問您年歲幾何?」
「貧僧耄耋之期,妄議年歲。」
「方丈已然耄耋之期,可供回首之年月何其之多,豈非日日心生煩憂?」
通寂和尚聽出來了,這丫頭叛逆,方才聽他的話有異議,這才急著反駁。
「亦憂亦喜,不盡相同。」
「那如果有的選,您願意忘了呢還是記得呢?」
長王子都要禮讓三分的人,她這麼問,確實唐突。
可通寂和尚也不生氣,道:「自然不敢忘記,修行不易,怎能捨去初心?」
「那就是了,如果有的選,誰也不會選擇遺忘對吧?」
老方丈不說話了,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崖望君感覺氣氛不對,唇語問道:「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
倏而,老方丈道:「非也,變苦無常,自當棄而忘之。」
「何為變苦?」
「其質為苦者,雖得須臾快樂,可終將歸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