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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民風果然奔放。」他興致懨懨,「我還以為是什麼廟會呢。」說罷懶懶躺下了。
姬羅預笑道:「有姑娘哦,屆時十里八鄉的姑娘都會聚集在此,載歌載舞,七天七夜。」
他頓時來了興致:「真的麼,那咱們要不也去置辦身行頭吧,看他們都穿的奇裝異服,我們也不好不入鄉隨俗,再說,到時候也方便混進去蹭吃蹭喝。」
「你真的只想蹭吃蹭喝?」姬羅預挑眉,「雖然你目的不純,但換身衣服還是有要的。」
崖望君翻身下榻:「走吧,現在就去。」
姬羅預簡直想不出詞誇他了:「你還真是……如饑似渴。」
這裡的樓宇皆用土石所建,狂風到處,黃沙撲面,早在進城的時候他們就含了滿嘴的沙子,衣服確實也該換洗了。
來到成衣鋪子,兩人挑花了眼。
老闆娘見了他們像見了財神爺,最喜歡做的就是這種外鄉人的生意,不懂貨還瞎裝闊。
各種花色的緞子崖望君都敢往身上掛,半天捯飭下來什麼顏色都有,像只鸚鵡。
姬羅預一件一件給他扒掉,又換了套青布衫子,胡服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越素淨反而越順眼。
「姑娘,你挑件什麼樣的?」老闆娘瞧出來了,這丫頭眼光刁得很。
姬羅預看過師傅手裡的活計,針腳粗糙,選色雜亂,確實入不了眼。
忽然,她眼前一亮,正瞧見牆角掛了件成衣,石榴花紅的顏色,暗花彩錦,薴絲金線,交領窄袖,下長曳地,無論是走線還是縫製都極其用心,美則美矣,不過看起來像是喜服,因為上面的暗花壓的是龍鳳。
「老闆娘,就這件了,開個價吧。」
老闆娘訕笑道:「姑娘,您莫是看走了眼,這是婚服,成親的時候穿的。」
「我知道,可我就喜歡這件。」
老闆娘青了臉,轉身過去不再招待了,嘴裡還不停嘟囔著:「我女兒成親時穿的喜服豈能拿給你,這麼不懂事的野丫頭還究竟哪裡來的。」
雖然是嘟囔,可那話的音量似乎沒打算避開姬羅預,她也不氣,直接甩了三錠銀子在桌上,老闆娘當看不見。
又甩了三錠,老闆娘乜斜了眼。
再甩三錠。
「好啦,好啦,給你嘛。」這才不情不願地把衣服取下來了。
崖望君不解:「你非要人家成親的喜服幹嘛?」
姬羅預懶得解釋,隨口道:「招桃花。」
也真敢講。
不知道月未央如果聽到了,是否會覺得,陰河的水更冷了。
☆、第 41 章
再沒有比此處的落日更完整的了。
土屋低矮,擋不住傾城的日光,僅僅在客棧二樓,就可聽著市井喧囂,也觀賞著如血殘陽。
天光隱退之際,扶欄尚有餘溫,姬羅預一襲紅衣背倚著矮牆,側首遙望香至國王城下漸漸聚集的人群。
崖望君磨磨蹭蹭過來,看到她時,臉上堆著燦爛的笑意:「絕了,今夜過去,你肯定艷壓全城!」
姬羅預笑道:「這聽起來可不像好詞。」
「不過,好像從來沒見你穿過這麼紅的顏色。」
她頷首,低聲道:「之前也穿過,後來大婚,上了妄塵臺,以後再不敢穿紅衣了。」
崖望君好似觸了她的傷心事,無奈笑道:「你穿紅衣,甚美。」
「謝謝。」
日暮黃昏,彷彿有道無形的陰陽線,這邊的天餘光未盡,那邊的天卻已經暮色沉沉。
遙望王城,燈火通明,鼓樂摻雜著沸騰的人語而來,像是爭吵,又像是高歌,帶著激昂的調子。
「真想不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