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第1/2 頁)
旭奴不明所以。
她繼續吩咐道:「你自己動手吧,不到天黑就別停。」
旭奴說話間兩道眼淚就下來了,不知幾分真幾分假,可憐巴巴地哭泣道:「這如何使的?聖姑知道的,過幾日就是我家姑娘和錦爺的大婚之期,我作為陪嫁不免要料理許多,臉若腫了怎好見人呢?」
芙若搖頭,提著腔調:「冬日裡天黑得早,也挨不了幾下的,勸你千萬不要偷奸耍滑,再惹聖姑不悅,鬧得兩家不快,屆時還要你家姑娘出面收拾,未免太難看。」
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旭奴頭頂像是炸開了道雷,絕望又無措,但還是聽話地舉起手,狠狠打在自己的臉上。
到時候臉若真的腫了,裴家會不會換掉她這個陪嫁?反正姑娘肯定不會要她了,本來就沒有多親厚的情分,再惹了聖姑,誰也保不了她。
看她還算識相,祝孟楨這才帶人走了。小泗和真啟嚇得不輕,沒見過這樣的架勢,饒是在寺廟,他們自己的地界兒,也不敢多說什麼,由著旭奴一下一下扇著自己嘴巴。
可這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倒打醒了她。
這裡是夢覺寺,不是她祝孟楨的私宅,即使渾罵了兩句也無甚關緊,她何必動那麼大的氣,將來姑娘嫁去姬家,她還要叫聲嫂嫂呢,如此行事不怕將來難看嘛……難道是因為那個小和尚?
說來那小和尚的眉眼與聖姑確有幾分相像!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天光收進,星月朦朧初現,她這才停下了痠疼麻木的手,臉上除了火辣辣的疼再也沒有別的感覺。
可以下山了,但她咽不下這口氣,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偷偷溜到了大悲壇,聖姑出來的地方。
「鎖上了?」
她搬弄著鎖子,更覺得裡面有蹊蹺,大悲壇原是供奉觀音的地方,為何給鎖起來了?
拔下簪子,她捅了捅鎖眼,在深宅大院混的時間久了,總會些溜門撬鎖的功夫,無師自通。
果然,三下五除二,她就開了鎖,進去之後卻嚇得不輕。
入門香火壇上即見一尊神像,被紅綢覆著,看起來真人般的大小,但她肯定,這絕對不是觀音,扯下紅綢一看,果不其然,是尊面相猙獰的狐仙。
那狐仙惟妙惟肖,臉上幾許猙獰的笑意也逼真至極,嚇得她連連後退,雙手合十,拜了三拜,看到香案上的燈油快燃盡了,又給續了來,還道:「罪過罪過,我不是故意的,狐仙恕罪,恕罪。」
簡直不能用詭異來形容,聖姑為什麼會在大悲壇請個狐仙?這可是邪神啊!
好似撞破了什麼天機,她嚇得魂不附體,在殿前逡巡徘徊好一陣,仍舊想不通祝孟楨此舉何意。
一不留神,她撞翻了狐仙座前盛血的器皿,祝孟楨白日裡祭拜的鮮血還留了少許,已經發黑,沒有幹盡。
此刻她有個冒險的念頭,被天際突然而來的一聲驚雷給嚇退了回去。
冬雷滾滾,陰風陣陣,方才還明朗的星月霎時間隱匿不見了。
晚課散盡,淨塗看了看天色,交代道:「今夜怕有雪,不必巡夜了,都回房睡去吧。」
天冷,孩子們總睡不夠,早課打哈欠,晚課也打哈欠,更兼小泗看起來不是很舒服,他作為師兄也心疼,趁著下雪之際,讓孩子們回去補補覺也好。
於是個個擎著蠟燭,回到了自己的禪房。
小泗今天無端捱了兩巴掌,心裡委屈,默然不語已經一下午了,晚課的時候情緒也極其低落,淨塗看出來了,所以早早結束了晚課。
回到禪房,小泗吹了蠟燭便睡下了,他皺著眉頭,呼氣時還帶著些微的顫音,似是哽咽。
算起來真啟他們都有父母,雖然他們的父母未必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