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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奴鬧的是他的大婚,受傷的是他,受害的是裴夢薔,更何況預兒還牽扯其中,姬玄玞說把人殺了就把人殺了,如此處置確實不當。
「來人。」姬元錦安排道,「府內出入前後門分戍十二人,從前庭甬道到後院長廊留兩班巡查,輪休倒換,尤其是老爺子和預兒的房間,連只蟲子都不能飛進去,凡守夜者一律身佩刀斧,無論是人是鬼,只要來路不明,皆可先斬後奏。」
「是!」
折騰了一夜,所有人都累了,姬元錦將段家眾人和祝家姐弟都送了回去,這才拉著裴夢薔的手進了洞房。
洞房,大紅繡金的床幃被撕成了碎布條子,連床榻上也飛著棉絮,姬元錦身上帶傷,剛上了藥給包紮起來了,裴夢薔則渾身狼狽,臉上也髒兮兮的。
兩人默然坐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睡吧,算什麼,大婚之夜就這樣了?不睡吧,一個傷著一個髒著還怎麼行房?
「咚咚咚!」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
「錦爺,是我,紫蔻,預姑娘安排我送個東西過來。」
「大半夜的,都將息了,送什麼東西。」饒是如此嘟囔,姬元錦還是開了門,外面可不止紫蔻一人,還有四五個小廝合力抬著個碩大的浴桶。
「這是做什麼?」
「姑娘說大少奶奶新嫁,雖被攪和了,但不能委屈著,所以命我安排了熱湯沐浴,還有乾淨的換洗衣物,另外她還親自下廚,準備了茶水喜點,稍後就給送過來,床榻被褥也要換,我一併拿來了,錦爺不用擔心,能想到的預姑娘都已經做了安排,定不會委屈大少奶奶。」
裴夢薔甚感欣慰,錦爺自然也是高興的,可怎麼感覺這不像預兒能做的事呢。
之前的她可從沒有這般識大體,更不會安排得如此周全,當真奇怪。
「預兒長大了,為兄很欣慰,可那個浴桶……未免大了些吧。」
紫蔻笑道:「姑娘吩咐了,今夜春宵苦短,我們就不留在房裡服侍了,錦爺和大少奶奶相互照應,所以就送了個大桶過來。」
這算什麼?鴛鴦浴嗎!
裴夢薔笑道:「你家姑娘的心思還真……別致。」
姬元錦不好推脫,要推也該由裴夢薔推,可裴夢薔握著茶盞,慢條斯理的模樣似乎沒有想要推脫的意思,他看了一眼,不說心領神會吧,也大致明白了,旋即吩咐紫蔻道:「東西留下吧。」
「好嘞。」
雪歲闌利用了裴夢薔,雖然她的目的是祝孟楨,但不可否認,她破壞了大哥的婚禮,所以能補償儘量補償些吧。
她交代紫蔻送去了精心準備的茶點喜餅,從後廚出來後就往閨房走去,剛推開門的瞬間卻嚇得魂不附體,認準了來人這才拍了拍心口。
「找打是吧,躲在這裡嚇我。」
屋內沒有點燈,只有月光順著窗沿淌進來,偏偏只照了他的身子,乍一看上去,像個無頭的鬼。
崖望君從陰影中走出來,笑道:「怎麼,你也做賊心虛了?」
「誰做賊心虛了,那是我未來的四嫂,我可是大義滅親懂嘛!」
崖望君不解:「既然要大義滅親,為何不連根除去?抖出來她在夢覺寺大悲壇內的所作所為,也好剷除了狐仙邪祟,你現在打草驚蛇,日後她有了防範,再想拿住豈不困難?」
姬羅預仰躺在床,累地夠嗆:「夢覺寺大悲壇暗祭邪祟之事畢竟沒有證據,若是不抓她個現行,怕是不足以使人信服,今夜我本想用旭奴咬死祝孟楨未婚孕子之事,先折了她的名聲再說,可不知為何,四哥竟然痛下殺手,實在我意料之外。」
「那有什麼好意外的,姬玄玞早就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還有小泗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