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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他慢條斯理道,「段伐陽萬貫家財定要落入外姓之手,這是必然的,有我如此,沒有我亦如此,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個主你做不了。」
「放肆!你這個不孝子竟敢直呼父親名諱。」段幼儀含著眼淚,聲音嘶啞,「你知道父親是怎麼死的嘛,為了救你他性命都不要了,如今你卻為了娶妻連他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都肯捨棄,簡直狼心狗肺。」
言罷,竟跪地大哭起來,「從小,外人說你玩物喪志,難成大器,將來必是個喪家子,可父親不這麼以為,依舊將你捧在掌心,百般維護,可你是怎麼對他的,你……」
「長姐,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段世清說罷,漠然轉身,彷彿事不關己。
「你看到了嗎?」段幼儀痛指著他的背影,「那個逆子他怎麼敢!」
段思窈也剛從驚悸中回神,扶起她道:「長姐不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段府千頭萬緒可都要你主持呢,清兒不會無緣無故如此,這裡頭肯定有蹊蹺。」
說罷,她回眸望向皚皚雪峰,長階浩浩,竟失了主意。
「要我主持?你看他那意思是要我主持嗎?竟然明言我做不了主,他眼裡還有我這個長姐嘛!我知道他是段家的家主,父親也對他給予厚望,可他羽翼未豐之時還不是我時時提點,事事周全,現在反倒說我坐不了主,他多大的能耐啊他!」
「我的親姐唉,現在不是計較誰當家做主的時候,我覺得那山上肯定有什麼東西,蠱惑了清兒,否則他斷然說不出那樣的話,別忘了,來之前他是怎樣的態度,說娶姬家姑娘可以,但沒有分文的聘禮,現在呢,把濟世堂給人家都願意,你就不覺得蹊蹺嗎?」
段幼儀這才肯靜下心來細想:「不錯,阿弟肯定是受了什麼蠱惑,不行,咱們得上去!」
「再上去?」
「不上去能怎麼辦?我就說這寺邪乎,原來是個鬼寺,怎麼出了個活佛就成了靈寺,裡面肯定有東西。」
「可這雪天風大,咱們……」
「此事容不得半分糊塗,走,跟我上去!」
拗不過段幼儀,段思窈只好從了她上去,但她心裡總是忐忑。
雪歲闌坐於禪室,半杯香茶還飄著裊裊清煙,風在外搖著窗,雪粒子也不顧死活地撲來,她卻恍若未聞,嘴角洋溢著春風般的笑意。
直到紫蔻敲門。
「進來。」
紫蔻臉上儘是風霜,氣還未喘勻,慌著道:「姑娘,又給你料到了,段家長姑娘和五姑娘一起上了山,此刻就在寺門前。」
淨塗就坐在她對面,給她添了茶之後,道:「依照你的吩咐,貧僧這就去招待,只是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樣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二師兄成全。」
說罷她狡黠地笑著,恍惚間,有那麼一剎那,紫蔻以為,她家姑娘又回來了。
在段幼儀和段思窈瘋狂的錘罵中,淨塗開啟了山寺的大門。
小和尚們都躲了起來,以為來的又是像旭奴那樣的魔鬼。
段幼儀的手都紅腫了,才敲開了門,不免氣極:「你這和尚是聾了嘛,還是故意讓我們在門外等了許久?」
「阿彌陀佛,施主息怒。」他雙手合十。
「這寺裡如此冷清,只有你一個和尚?」
「非也,但接待二位,貧僧足矣。」
「哼,當自己多大的牌面呢,知道我們是誰嘛?」
淨塗笑道:「看二位的氣度相貌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想來東都也只有段府的嫡出小姐才符合二人的身份。」
「你這和尚還有幾分眼力見兒,既然知道來的是貴客,為何遲遲不給開門?」
「施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