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第1/2 頁)
段思窈彷彿想起了什麼,猛然驚道:「不好,長姐,你說阿弟他性情大轉,該不會也是拜狐仙所賜吧?」
「傻丫頭,必然的呀,這還用問嘛!旭奴一個侍婢怎會有那樣的膽量,祝家大公子向來溫吞怎會有那樣的作為,還不都是狐仙兒惹的禍,阿弟不由分說要娶姬家姑娘我沒有意見,但若說要以濟世堂為聘,我堅決不同意,這狐仙如此邪性,害得我段家人財兩空,我怎會善罷甘休?不如砸了吧!」
說罷就挽起了袖子,段思窈趕緊攔下:「長姐,事已至此,你砸了也沒用,再說,你若砸了,豈非打草驚蛇?無論這邪神是否是聖姑請來的,咱們都不能自作主張給砸了啊。」
「難不成看它繼續為禍世間,這都出了多少事了?別家我管不著,但惹了我們段家就不行,尤其還從清兒身上下手,更是不能饒恕!」
段思窈也表了態:「就此事而言,我與長姐看法一致,他日若能找到始作俑者,定要扒下那賊三層皮不可,但現在不是還沒有查明嘛。」
「走,回去。」段幼儀整了整衣衫。
「也對,阿弟應該到家了,咱們也不能耽擱太久。」
「不回段府,跟我去濟世堂走走。」
段思窈愣了片刻,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將祝閔恪和段臨湘的判命詩放回了原位,這才慌慌張張地出了寺門。
雪歲闌看著被砸壞的門鎖,搖頭道:「嘖嘖嘖,段小姐還真威武,腦袋不怎麼好使,力氣卻不小呢。」
淨塗嘆了口氣:「那兩頁判命詩還在,看來她們並未翻動過。」
她卻不以為然:「段思窈玲瓏心思,不會那麼好打發,定然已經被她發現了,但段家不通詩書的非止段世清一個,想必她們也瞧不出來其中的玄機,頂多隻能在判命詩的字裡行間找到段臨湘和祝閔恪藏著的名字而已,不必過於擔心。」
「貧僧還是不懂,你安排這一出究竟為何,難道只是為了告訴她們此處隱藏的邪神嗎?」
「二師兄放心,我再怎麼胡鬧也不會牽連夢覺寺清譽受損,只是不將狐仙推向風口浪尖,我終究日夜難安,只有等有關的無關的所有人都無法置身事外,對東都這位不速之客心懷仇恨,民怨沸騰之際,才能連根除去。」
「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二師兄知道大悲壇供的邪神,為何不砸掉以洩憤?你身在遠離塵囂的山寺,都還要顧忌祝孟楨這個執筆官的仙職,東都泱泱黎民百姓,豈不更是奉她為神?神威之下,想要連根除去可不容易。」
「阿彌陀佛,不用對貧僧說那麼多,洩露天機的話多聽無益。」
她莞爾笑道:「二師兄也怕遭天譴嗎?那我這個始作俑者豈非死無葬身之地了?」
「姬姑娘說笑了,死過一次的人又何懼生死?」
「對了,崖望君又在哪裡偷吃呢,這幾日都不見他人。」
淨塗躊躇道:「他呀,走之前跟我說要去見一位故友,臨近年關了,我就給他做了些齋食,希望那位故友喜歡。」
「哪裡的故友?」
「這個嘛,不清楚,反正帶走了小泗,說小泗知道路怎麼走。」
暮色山河微黯,紅紫的煙霞若隱若現,風也冷,凍得腳下的雪堅硬如冰。
雪歲闌默然,垂首輕嘆:「二師兄,你說為什麼,月亮只在八月的時候圓?年關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可卻連千里共嬋娟都難上加難。」
淨塗笑道:「低頭問月的,除了李太白,恐怕只有你了,可不知你問的是天上月,還是人間月?古來多節,哪個不是為著闔家團圓?若月亮次次都圓,豈非為難。」
「是啊,何況天寒地凍,也不是賞月的時境。」
「天上月半,人間月殘,所幸姑娘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