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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的聲音從殿上傳來,「此刻在朝堂之上,莫要文武百官們看笑話。上北苑一事,兩位莫要著急,即日起朕著人去調查上北苑,這地方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多說無益,少說也不一定吃虧。」
端王這才壓了壓心中的憤懣,「一切聽皇侄的。」
襄王也稍稍拱了拱手,「但聽陛下吩咐。」
梁洛川挑眉,靜靜看著兩人的鬧劇。
先帝在時還好,先帝駕崩之後,襄王和端王兩位從不生事的王爺,便開始爭執不斷。按理說一個個都比容煜大上許多,可這心性兒卻一個比一個像孩子。
尤其是端王,明明是不惑之年的人,整日裡卻被襄王氣的一個腦袋兩個大。
梁洛川的眸子落在容煜身上。
穿著玄色繡金龍袍的人立在大殿之上,眸中淺淺的笑意掩蓋了原本的鋒芒,倒像是置身事外的小輩,閒來無事看著幾位叔叔玩鬧。
第4章
退朝後,容煜叫住了梁洛川,兩人的話一說便是一上午。
午間,容煜直接吩咐人把午膳擺在了長樂宮。
先帝去的早,容煜怕太后一個人在深宮中心下寂寥,便時不時過來陪著。
太后換了衣裳,杏色的常服穿在身上,襯得人越發年輕了幾分。
剛出內殿便看見已經坐在桌旁的容煜,太后撫了袖子,緩緩坐下,問道:「昨日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容煜道:「昨兒鬧著不吃東西,兒子去了才好一些。今早我瞧見有內侍帶著他出來散心,大抵適應了些。好歹是個男孩兒,不比女孩兒家嬌貴。」
這人能有走動的心思,想來身上還可以。只是看他昨日露出來的那一截腕子,實在有些觸目驚心。也不知送過去的傷藥,他用了沒有。
太后是個軟心腸,又親眼見容煜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最是見不得這樣孤苦伶仃的孩子。
一頓午膳吃罷,太后將許多舊時的小衣裳找了出來。皆是上好的料子,有些還墜著明珠。
「你差人把這些送去鴻鳴館吧。」太后道了一聲,宮人將衣裳呈在容煜面前。
容煜拿在手上看了看,道:「兒子昨日送過去一些。今後要穿,讓司衣鑒再做就是了,何必把這些舊東西給他,看著不像樣子。」
太后聞言,鳳眉微凝,「哪裡就舊了,這是哀家一針一線做的,便是款式放在如今也不算舊。左右是放著,你替哀家送過去,也算不白費了從前的心思。」
「好好好,朕一定把母后的心意儘快送過去。」
容煜笑了笑,讓阿四將衣裳仔細收了起來。
太后這才展露了笑顏。
這些衣裳原是從前做給容煜和容熠兩兄弟的,容熠夭折之後,為了不睹物思人,太后便將東西鎖了起來。如今能拿出來送給別人,想來心下也看開了些。
白日沒什麼時間,晚間才有功夫在殿內歇上一歇。
江逸白這孩子雖然年紀小,脾氣可不小,說不吃飯就不吃飯,總跟自己個兒過不去。
案上的燭火暗了一暗,阿四見容煜走了神,挑了挑歪倒的燭芯,低聲提醒道:「除了太后,奴才還從未見過陛下這麼惦記一個人。」
容煜看了他一眼,道:「不惦記怎麼辦,人活著送過來,總不能給他橫著送出去。」
阿四嘆了口氣,道:「也是,那西雲也忒不實在,這小太子骨瘦嶙峋的,不知在那兒受了多少苦。咱們照顧不周,倒是咱們的過失。」
「是這個理兒。」容煜撂了摺子,喝了一口面前的川貝枇杷湯。
銀勺子裡的湯冒著熱氣,入口甜甜潤潤的。冬日裡燥的很,太醫院送來的東西倒是很合胃口。
早間在朝上聽兩位皇叔吵的頭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