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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是以太后的心意為上。」晴妃銜著笑頷一頷首。
這事敲定下來,大家就散了。榮妃在她們走後接過宮女呈過來的名冊,舒心一笑。
晉封事宜是她操辦,但這上面一個個要晉封的人,可都是晴妃提的。
宮裡頭,與晉位直接掛鉤的,自是吃穿用度。但大家都那樣費盡心思往上爬,更多都是為了那句「官大一級壓死人」。
如此,若是人人都晉封,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那晴妃提的這些,她自然要讓清才人知道。這可不怪她亂嚼舌根,晴妃適才最先提的就是清才人,接著卻又這樣接二連三地提出一串,可見是心裡本也不想讓清才人獨佔鰲頭。
就讓晴妃和清才人鬥去吧。總歸她自己無心爭寵,也不想就這樣跟清才人對上。
清才人是個有本事的,幾個月就料理了南宮敏不說,末了自己還收攏了個太醫。這樣的人物,能不招惹就別招惹。
碧玉閣裡,顧清霜知道皇帝為著貴妃的事整日都在紫宸殿待著,也不當回事。
他並不是個昏君,哪怕從前被貴妃迷成那樣,也沒荒廢了朝政。如今這般,不過是因經年的情分放在那裡,總要花些時候讓自己接受,人之常情罷了。
到了拖無可拖之時,他自會做出決斷,不需旁人去催。
至於他為著那些事已很有幾日沒來看她也並不打緊。左右他是沒見後宮裡的任何一個,反是她這邊,偶爾還有御前宮人送些東西過來,這就已比旁人強了。
她現下本也不是該多花心思爭寵的時候。她剛「失子」不久,不該勞心傷神,做出好好安養的樣子才像話。
況且私下裡也還有些不大不小的事要她上心呢。
宮外,太醫沈書又在家養了幾日,就覺著該回太醫院當差了。
心裡上進的人都是這樣,從來不肯浪費光陰。加之又剛因錯失降了官位,還得加倍努力才能給掙回來。
不過今日他心裡總不□□寧,在太醫院看了幾個患病宮人的脈案後,他到底潰敗下來,姑且放下了手中事務,順著心思往碧玉閣去。
h兒那麼小,也不知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他能有今日,全靠兄嫂扶持。如今兄嫂沒了,就留下這麼一個孩子,還讓他送進宮裡成了質子,他覺得自己頂不是個東西。
沈書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想,越想臉色越陰沉,轉過一道彎冷不丁地險些碰到人。那人回過頭,他定睛看清是誰,才趕緊蘊起笑:「衛伴伴。」沈書拱手。
這廂衛稟也看清了他,拱了拱手:「沈大人,這是有差事?」
「我……」沈書啞了啞,「我想去碧玉閣,看看h兒。」
「哦,應當的。」衛稟一臉瞭然,「我也正要回去,正可同行。」
二人便一道繼續往碧玉閣走,不多時便進了芳信宮的宮門,眼瞧著離碧玉閣不遠了,女孩尖銳的哭聲「哇」地響起來。
這聲音,沈書一聽就知是誰,心裡頓時一沉,腳步不自覺地快了。
在宮裡這幾年,他早就聽說過有些小官為了和宮裡搭上話,會送自家女兒進來當女官;也有些嬪妃、太妃長日孤寂、亦或剛失了孩子,便會召些小官家的女孩子進來當女官,作為陪伴。
可不論哪種,說到底都不過是進來討人歡心的玩意兒,說得難聽些,跟養個寵物也差不多。高興時逗一逗,不高興時要打要罵,家裡還能攔著不成?
而h兒,恐怕比別人家的小姑娘還慘一些。她是個質子,誰知道清才人到底想如何用她拿捏他?
沈書想得心裡發慌,臨近月門時腳下直打了個趔趄。視線一抬,驀地注意到正有人從正屋往外來,又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避,躲到門邊懸著心靜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