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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在門口躊躇不太敢推開這個門，看著屋裡的身影有些犯了難。

他摸不準史教練到底有沒有和王經理說明情況，畢竟以王經理的性子，知道了以後肯定是要奪命連環call的，所以早上起來他立馬看了眼未接來電，卻空無一個。

不對勁，難道史教練怕王經理流淚到天明，於是還沒說？

正當顧辭站在門口冥想之際，史教練的聲音毫不適宜的打斷了他：「到了還不進來？」

顧辭吞了下口水，提著東西嘿嘿笑著推開門，眼睛卻不動聲色地看向一旁的王經理：「怎麼？都等我呢？」

史教練面色沉重的朝他擺擺手示意坐下，王經理卻始終背對著他沒吭聲，也沒轉過頭。

看著肩膀抖動的王經理，顧辭心頭一緊，沒理會史教練的制止，故作插科打諢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總？王總？不至於吧，徐與當年退役我也沒看你多難過，別給我整的生死離別似的，我退役了照樣能幫俱樂部直播賺錢沒差的」

王經理吸了吸鼻子，一把甩開了肩膀上的手：「想退役直接和我說就是了，別折騰自己身體啊。」

顧辭微微驚訝，這才低頭一看，平時一副老闆相在哪裡都拽的二八五萬的，在外地碰到別人惹事，乾脆利落地一個打三，直接扭送警察局。現在那個一百八十斤的王經理卻哭的卻梨花帶雨的。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剛進門史教練的臉色為何如此沉重了，擱誰看到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的也鐵定頂不住啊。

王經理卻絲毫不在乎往日的形象，抽泣地嘮叨著：「你來隊的前兩個月我剛來的這個隊，之前也帶過戰隊，別人卻都說我王成一事無成吃不了這碗飯，可現在我做成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快樂就是給你們這群傢伙當經理」

顧辭被他這麼一說，看著眼前自己的滑鼠鍵盤微微發愣，王經理想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

自己來到俱樂部一步一步向上走的同時，他也再不斷地努力。相比上下級來說，顧辭一直認為，用「夥伴」來形容他和王經理更為恰當。

他們曾一起達到過巔峰，站在過柏林頒獎臺上感受那場金色的雨；也遇到過磕磕絆絆，止步亞軍看著領獎臺上的背影心有不甘，仍然攜手共進。可總的來說，卻是一直在不斷地進步，現在蒸蒸日上的同時，自己卻要先一步掉隊了。

想到這，顧辭有些失神，突然一股難以言喻的不甘湧上迎頭，他輕輕地撫摸著那陪伴了他三年的滑鼠，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喘不上氣。

只是難過的心情醞釀了一半，就聽到了王經理略帶哭腔的囑咐他道：「看病別忘了走醫保報銷，不然白給你交這麼多年五險一金了。」

「」

不愧是你。

顧辭的悲傷氛圍瞬間被打斷，一旁的史教練開口說道：「這件事先別和其他三個人說，尤其是陳若從，他年齡小比賽經驗少，前幾場就靠你這口士氣撐著了。」

「好。」想到訓練賽鼓勵式激發的『小雷王』，顧辭也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史教練記錄了一下，在白板上點了點靶場訓練：「單人基礎訓練的話你晚上調到早上，等十二點開始團體訓練，可以減少你晚上訓練時間。」

畢竟來之前顧辭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十分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

「叮」

顧辭瞄了眼微信提示一條訊息，他拿起手機帶有一分歉意九分炫耀的朝史教練晃了晃，一臉『分開這麼一會就想我』的少年戀愛煩惱印在了臉上，史教練忍不住白了一眼，一旁的王經理也止住了抽泣不屑地「切」了一聲。

結果他興沖沖地點開，卻發現訊息是鄒添發來的，訊息內容卻如暗號般只有一個「？」

雖然有些失落，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