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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瞧,讓她瞧見了兩張熟面孔。
「你們怎麼在這裡?」
她面前跪著一對少年男女,男的小麥色的臉上有一些麻子,正是汪五,女的她辨認了一會,才確認這個眉眼清秀的姑娘是翠翹。
汪五瞧見她,眸光顫動了一下,而後垂下頭,低聲說了他們這兩日的遭遇。
前天他來翡州城的集市上賣他娘編的草鞋和籮筐,傍晚賣完,趕回村子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也正因此,他逃過了一劫。
他記得那時候村子裡黑沉沉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他推開房門,看到自己的娘親悄無聲息的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他遊走在村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都變得死氣沉沉。
正當他以為所有人都死了的時候,他聽到細微的啜泣聲,而後從一個籮筐下發現了翠翹。
她告訴他,這些都是山匪做的。
他心中仇恨,卻無可奈何。
花光了家中所有的銀兩,將村子裡的人草草的葬了,他絕望的躺在地上流淚的時候,從草叢中看到幾個土匪去而復返。
他們察覺到村中還有人,又翻找了一通,最終什麼也沒有找到。
他們罵罵咧咧的走了,覺得這是因為不走運,來的不湊巧,所以撲了個空。
汪五和翠翹一動也不敢動的趴了許久,直到入夜才敢起身。
他們離開明水村,不敢再回去。
走投無路之下,他們決定賣身為奴,好好的活下去。
鄭姒聽完嘆了一口氣,說:「你們要不要跟我走?」
他們知道她的品行,知道她這樣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主家,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鄭姒將剩下的銀兩給了他們,帶他們回了星河苑,讓他們跟在園中僕役的手下學做事。
安排妥當之後,她抬腳進了閉月樓。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安靜的屋內有些昏暗,鄭姒放輕腳步繞過屏風走到床邊,發現他正睡著。
怎麼這個時候睡覺?
鄭姒點亮一個燭臺,湊近看了看,發現他眉頭蹙著,額邊有汗珠。
她心中一驚,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所觸一片滾燙。
她心中有些愧疚,忙打濕了帕子,擰到半乾,覆在他的額頭上,給他掖好了被子後,又喚袖珞去城中抓藥。
這一來一去費了不少時間,煎藥又花了一兩個時辰,等鄭姒把他喚醒餵了一碗藥之後,天已經黑透了。
這個時間城門應該已經關了,寶珠閣是回不去了,於是鄭姒順勢留在了這裡。
她讓袖珞先去睡了,守了容珩前半夜,時不時地給他換一張涼帕,摸一摸他臉頰上的溫度。
無事的時候便斜靠在屏風外的烏木美人榻上,就著明亮的燭火看自己隨身攜帶的話本子。
他雖然病著,卻不怎麼擾人清靜,除了時不時地要一口水外,基本不怎麼麻煩鄭姒。
鄭姒看完手上的話本子時,夜已經很深了,她湧上些睏意,最後去瞧了容珩一眼,見他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她給他換了一張帕子,輕輕探了探他的臉,感覺溫度降下來一點,於是放心的收工,去隔壁摘星閣將袖珞搖醒了,將她趕去守後半夜,自己躺下睡了。
第二日一早,鄭姒睡得正沉的時候,被袖珞嘰嘰喳喳的喊醒了。
她起床氣很嚴重,剛醒的時候看誰都不爽,可袖珞指著自己磕破的額頭向她訴苦,樣子很悽慘,讓鄭姒對她發不出脾氣。
她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得知她那個柔弱的小郎君是罪魁禍首。
袖珞說她見他脖頸下的頭髮被汗濕了,就想替他撥到兩邊,誰知他不知道發哪門子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