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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翹單方面與他大吵了一架,他理都沒理,自己回屋了。
她一整晚沒睡著,心中實在怨憤,就趁著天還未亮,悄悄進了他的屋子,把花瓶挪了位置。
於是才有他伏在碎瓷片中的那一幕。
鄭姒默不作聲的聽完,心中浮起些微驚懼。
她象徵性的責備了翠翹兩句,告誡她以後行事不要那麼莽撞衝動,不然可能造成無法控制的後果。
然後又說:「小兔子那件事,如果是真的,我會讓他向你道歉。」
在回閉月樓的路上,她反覆回想翠翹描述的,他面無表情的將一隻小白兔捏死,又像丟垃圾一樣扔掉的樣子。
那玉人似的小郎君身上彷彿蒙了一層晦澀的陰影,變得有些深沉壓抑,讓她心中生出恐怖。
她停在閉月樓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才終於鼓起勇氣推開門。
目光隨意的一掃,她驀然間脊背一寒。
容珩仍坐在那張黃花梨木椅上,早有預料一般,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第15章
「阿姒。」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他嗓音溫柔,總是將這簡簡單單兩個字說的很動聽,鄭姒以往很喜歡聽他喚自己的名字。
可是今天,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她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
默默屏了一下氣,她做若無其事狀走上前去,坐在容珩身邊的那把椅子上。
「我問過翠翹了。」鄭姒說,她頓了一下,問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漂亮的淡青色籠上了象徵恐懼的黑色。
容珩知道,她怕了。
他的心壓下去,嘴角卻翹起來,彷彿沒聽見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說:「我這兩天總是做噩夢。」
鄭姒沉下聲音,「我在問你翠翹的事。」
容珩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很輕,「她說什麼了?」
鄭姒轉頭看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她將翠翹告訴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轉述了一邊,期間一直緊緊地盯著他,見他的眉目紋絲不動,一直都是漫不經心的,含著幾分遊離之感。
好似他根本沒在聽。
她的聲音忍不住重了一些,「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盲眼一動,盯住了她,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是。」
他在心中想,當時應該在碎瓷上滾一圈,傷的更重一些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鄭姒心中徹底冷了下來。
容珩心道,方才我想解釋,你不耐的將我截斷了,如今又來問我。
正要開口,胃中卻忽然一陣絞痛,他忍不住躬下身。
鄭姒指尖一動,又壓下來,淡淡的說:「何必故作這種姿態呢,不過問你一句話而已。」
容珩眉眼痛苦,聽到這話,卻無聲的笑了一下。
他慢慢直起身,舉止泰然,好似他方才的動作真的是故作可憐的拙劣把戲。
「不就是一隻兔子嗎。」他唇角含笑,「想殺就殺了。」
鄭姒眸中震驚,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轉過頭,看到他嘴角輕輕勾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頭忍不住浮上冷怒。
他這是什麼態度?
她胸中澎湃,氣得說不出話來,猛然站起來,沉重的椅子發出嘎啦一聲響。
不想再看他,她甩袖而出,袖尾掃到桌邊的茶盞,一不小心帶下來,發出嘩啦一聲響。
她頭也沒回,嘣的一聲關上了門。
靠在廊前的紅柱上,翻湧的怒氣好一會兒才從胸中沉下去。
鄭姒想到他那副樣子,心中又開始發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