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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自己被反綁的雙手辛苦的摸索,摸到她腕上的一個玉鐲,鐲子上有一道細細的裂口。
她心中一涼,知道盈綾也被放倒了。
她心跳如擂鼓,漸漸意識到自己可能破不了這個死局。
袖珞此時在鋪子裡,只以為她去星河苑了,而九順被她留在星河苑當管家,根本不知她今天會去。
她如今每次去星河苑前都會和祖母打聲招呼,所以就連清梧第二日都不會來了。
她無聲無息的死去好幾天,可能都不會有人發現……
鄭姒緩緩地將脊背靠在車壁上,自我安慰道,沒事,我也不是第一次死了,說不準死一死,又穿進了另一本小說。
可她心頭還是湧上濃重的悲傷。
上次猝死的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有什麼感觸,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之後才想起前塵,往日的那些生活也早已遠去了,所以鄭姒適應的非常良好。
可是這一次,她卻在無邊的黑暗中,孤寂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也許再也沒有轉世,也沒有來生,只有人死如燈滅,往後這世間,再也沒有她了。
她很沮喪的想,劇情這麼輕易就能改變嗎?
她本該死在一年之後的春日的。
往日不曾深刻的思考過死亡,可是死到臨頭的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真的想活著。
哪怕出個變故,讓自己多活一年、一天,一個月也好。
若是那樣,她一定……
首先把那個小郎君霍霍了!
這個大膽的想法剛冒頭,馬車便忽然停了。
「你是什麼人!」
她聽到車夫兇惡的聲音,一顆心充滿期待的提了起來,忍不住想,是誰來了?
翡州城中,好像沒有能在此刻來救她的人物。
若是在京城中,她倒是還能押一押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賀驍,可如今他在千里之外,不可能飛渡來此。
而且……此刻他估計已經將心思放在鄭姣身上了吧。
她選擇留在翡州城之後,和他的妹妹賀蘭透過一次書信,她當時提過,賀驍以為她是被拋下了,不顧一切想將她接回來,卻終究被父親攔下了。
遠方有人掛念著你是件很讓人感動的事,可是鄭姒當時回信的時候卻只叮囑賀蘭不要找鄭姣的麻煩,全然略過了此事,顯得十分無情。
因為鄭姒知道他是會變的。
賀驍和鄭姣這一支股走的是相愛相殺的真香路線,在小說裡,鄭姣初到京城的時候,賀驍心中還對鄭姒很有好感,總覺得是她害了她,因此對她處處冷臉,總愛與她作對。
後來,他發現她身上不同尋常的冷冽與堅韌,不由得被她明亮的眸光吸引,漸漸放下成見,轉變態度。
再後來,她行舉手之勞輕飄飄的救了他一命,他越陷越深,俯首甘願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悉數交於她。
他這條線中一個經典的場景,她印象很深刻。
那時,鄭姒的死訊傳入了京城。
鄭姣沒有放在心上,參加宴會的時候穿了一身楓紅的衣裳,被看不慣她的世家貴女藉此攻擊。
那時候,是賀驍站出來擋在了她身前,漠然的說了一句,「她死了,與鄭姣何干呢?」
彼時鄭姒的那些醜事已經傳入了京城,他起初的少年情思早已消散的一乾二淨,他要守護的姑娘,變成了另一個人。
假千金鄭姒鳩佔鵲巢十五年,終於被真正的大小姐,一步步的,奪回了一切。
鄭姒知道這一切。
所以她才不會為他動容,如今不會,他改變之後,也不會。
鄭姒將心頭他的影子揮散,在無邊的黑暗中,忽然開始想念星河苑中那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