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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晚有無憾真人的扳指在手,作為第一劍修的信物,。
此時阮羨鸞以雙手結印,補下了一個無比複雜的陣法。
她雙手翻飛,上下講結印。如靈巧亂飛的鳥,讓人眼花繚亂,此刻靈力匯成了一個光球,在她掌中,光球周圍還有一些細小的靈力浮動、翻湧,像是螢火蟲。
剎那間,屋內無風自起,吹得她身上的紅色衣裙獵獵作響,她微眯了眼,光球在她眉目間渡了一層朦朧的白光,壓下了她五官的張揚,添了幾分朦朧,極不真實。
她神色有幾分冷淡,像是上古時期漠視蒼生的神祗,她開口唸咒。
「渡執念、清夙願,歸六道方位。」
這一句咒術悠長,耐人尋味,像是遠方的神祗召喚天地間遊蕩、無處可歸的孤魂。
江婉婉、濟雲帆、萬輕舟幾人修為尚淺,甚至感覺心中泛起一種曠古寂寥的蒼涼,隨即又湧上了幾分近鄉情怯的歸屬感。
幾人沒想到,張揚美艷的大師姐施起法來竟然是另一副模樣,就像是九重天上降臨的神女,前來渡人間苦厄,降下甘霖。
待陣法成後,聚魂珠中的如煙魂魄歸入陣中,凝成了一個人形,幽藍透明。
阮羨鸞繼續施咒,化去如煙的執念、夙願,眾人只覺得心下似乎都清明瞭幾分。
一炷香後,如煙的魂魄消散了。
此時院中的風也停了下來,一切如常,只是聚魂珠又變回了清澈透明的顏色。
阮羨鸞撥出一口氣,轉身看向非晚,緩緩道:「她已往生,從此世間再無如煙。」
非晚點點頭,一雙妖冶的眼中此刻有些茫然,「狐妖非晚,夙願已成,甘願奉上妖丹。」
說罷,他運轉靈力,將丹田中的妖丹逼了出來,放在阮羨鸞的掌中。
修士剖丹,有如自斷識海,痛苦異常,非常人能忍。
阮羨鸞想得到,剖出自己身體中的靈丹,就像剖開自己的心臟,那種痛苦,會蔓延到四肢百骸,痛不欲生。
何況狐妖結丹不易,剖丹更是痛苦萬倍。
隨即他化成原形,變成了一隻白狐,四肢無力,倒在了地上,白狐皮毛油光發亮,豎著尖尖的耳朵,想伸出舌頭去舔舐著自己的爪子,卻無精打採,哀鳴一聲。
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狐狸,阮羨鸞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有些害怕。
她嘴唇發白,似乎感同身受,卻盡力剋制自己的異樣。
「師姐你還好嗎?」沈陵眉眼之間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表姐,我為你輸送靈力。」陸宴安開口,欲上前攙扶她。
「無礙,一時靈力耗盡罷了。」她拒絕了二人的關心,蹲下,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狐狸的頭,好像這樣就能緩解它的痛苦,問道:「你可願跟我回問仙宗?再無人敢傷你,你還能重新修煉。」
他獻出了妖丹,此刻修為盡廢,只是一隻仍有靈識的小狐狸,在人間保命都是問題。
狐狸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手,表示同意。
此刻院內靜寂無聲,連陣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所有人心下都有些悲涼,連跳脫的陸宴安都說不出話來。
阮羨鸞抱起狐狸,吩咐幾人:「此次歷練已結,再稍作休整,幾日後啟程回問仙宗。」
院子還是那個熟悉的院子,有落葉掉下,桌案上還有盧書成從前翻過泛黃髮皺的書本紙張,她能感覺到從前盧書成的一腔熱血,這是他生活過的地方,甚至他的少年意氣都歷歷在目。
她踏出門口,極力壓制著心下情緒。
此刻阮羨鸞心中卻掀起一陣波瀾,狐妖非晚從未作祟害人,卻因修士一己私心而被折磨數年,險些喪命。
被修士守護的人卻自相殘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