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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不會只有帶路這麼簡單。總算伯昀平安無事,總算他也……平安無事。
餛飩攤前就兩張小桌,見有人等著,她說:「我先回去了?丫頭陪床,她要是醒來沒瞧見我,準得著急上火。」
沈一拂起身,朝醫院大門邁去,看她面露遲疑,道:「送你到樓下,再還我外套。」
這段路很短,步伐大些都無需五分鐘,但沈一拂偏偏走的很慢。
他慢,她自然也快不起來,就在她以為會這樣走到住院樓時,他忽然問:「為什麼感冒?」
她反應慢半拍似的,「感冒……哪有什麼為什麼。」
「我不在上海,發生什麼事了?」
雲知下意識搖頭,但她反應太快,他反而蹙起眉頭,「下午我聽你家人說,你病了好幾天,沒去看醫生,藥也是隨便吃的。」
「我就是犯迷糊了……真沒什麼事。」雲知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她哪能和他說實話啊,總不能說,我因為同那鸞鳳園的祝七爺吵了一架,鬱結難舒,所以沒日沒夜的學習麼?慶松都知道小七就是祝枝蘭,更何況他呢?
念及於此,雲知腳步一頓:是啊,沈一拂總該知道小七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吧?
見她停下,他問:「怎麼了?」
「沈先生,我有個小小的問題,如果你知道的話……」
「問。」
「你……知道祝枝蘭祝七爺吧?」她看著他。
「嗯。」
「那你聽說過,他的事跡麼?」
「怎麼問起這個?」
「我……我不曉得上回慶松有沒有和你說過,就是我爸和他……」
「嗯,說過了。」
看他沒去糾這些細節,她又說:「這個祝七爺先前幫過我,有一回,我帶我同學一起去和鳴都會玩兒……」她留神他的神色,是在認真的聽,「可我同學說,七爺入過漕幫,做過許多惡事,還說,要是我再和那個祝七爺接觸,以後再也不會和我玩了……」
這段話七分真三分假——寧大少可沒有說過「再也不和她玩」的話。但考慮到要讓這個問題並不突兀,只能篡改一下細節。
沒想到沈一拂先是蹙眉:「你哪個同學?」
「……」這不是重點好吧。
「不是我們班的,你肯定不認識。」她打了個馬虎眼,「沈先生既是……祝七爺的故友,你應該對他的情況有所瞭解吧?」
雲知的語氣聽著輕快,但沈一拂能聽得出其中緊張意味。
原來是為了這個。
醫院樓下不時有人來往,雲知背對著臺階,沒留神身後。沈一拂伸出手,拉著她往旁邊一躲,看她愣住,說:「這些年,我和他並沒有什麼接觸,瞭解二字談不上……不過,他在天津那年,我剛好也在。」
「是你在天津做軍官的時候?」
他點頭:「那年,祝枝蘭做過一件轟動整個天津頭版的事,他刺殺了督軍團的盧沖。」
「督軍團?」
「是北洋督軍為了鎮壓民主革命者,當時也名為『各省區聯合會』。」
「盧沖?」
盧沖是阿瑪手下的幹將,小七說過,就是他帶軍倒戈北洋,阿瑪才氣的病重的。
她的心不由提了起來,「可是殺了督軍團的人……」
「沒有物證,加上漕幫撐腰,人證臨時改口供,沒多久就釋放出來了。」沈一拂說:「那督軍團,說白了是為了奪權東拼西湊的一個同盟,盧沖這樣的角色,又有誰會在意?」
難道說小七入漕幫,本是為了給阿瑪報仇?
可他為什麼不將實情告之她呢?
他又是懷著什麼的心情,說出「比起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