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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吃。」聽她有鼻音,他差小廝去「藥」房拿薄荷草,「一起吃。」
這個答案聽著挺滿意的,雲知也餓了,簡單洗漱過後上桌,看桌上只擺著饅頭、雞蛋和瘦肉粥,不由撅起嘴來,「有沒有油條或是炸糕啊?」
印象裡沈府的廚子炸東西還是蠻好吃的。
沈一拂看穿她的心思,說:「生病的人飲食需清淡些。」
又來。
她蔫蔫地拾起勺,喝了幾口肉粥,想起來:「你早上去哪了?」
「去找我父親談談。」他說。
她愣住。看門邊還站著伺候的小廝丫鬟,不知是不是不方便問,「那……談的還好麼?」
他將剝好雞蛋放到碗裡:「他答應我聯絡你家裡人帶你回去了。」
「真的?」這個她是始料未及,光看上回沈一隅綁架她的架勢,就覺得這沈家抓她是有什麼其他目的,且是和林賦約有關。怎會見都不見就同意放她走了呢?
「嗯。」沈一拂說:「我是想聯絡你祖父過來的,但早上沒聯絡上,下午再電話看看。」
「我祖父好像不在蘇州……我要是趕得及回學校那邊,同大家一起就好了。」
沈一拂搖頭,「不妥。」
那些人都護不住她。
「有什麼不妥,實在不行,你和我們一道回去不就好了?」
他低垂著睫「毛」在眼眶下打出了淡淡的陰影,沒答她的話,只「嗯」了一聲,提醒說:「粥要涼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鎮定的面下另藏著心事。多抵這裡不方便,就沒再餐桌上多聊,等吃過了飯,說想去書房看看。
「反正很快就走,就當是在你家一日遊嘛。」她說。
老式宅邸的書房大同小異,「遊」是沒什麼好「遊」的。
雲知初時只想回望兩眼,踏入房中,站在這個曾經盛滿念想的地方,又有些走不動路了。
從前在沈邸,她幾乎每日都在這裡打發時間,或閒倚床榻覽書籍,或撫琴一曲自得其樂,從天明到天黑,倦了,夜裡也會在這裡睡。
畢竟羅榻沒臥房裡的床大,一個人睡不容易感到孤獨。
幾桌椅屏,還有滿牆的書櫃與記憶中別無二致,她那時常想,在沈一拂回來前,她得把這裡所有書都看過一遍,到時誰笑誰讀書少還尚未可知呢。
後來病來得急,走得也急,有好幾本書都沒看完。
雲知找出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你爹為難你了麼?
然後把筆遞給沈一拂,示意他寫。
他愣了一下,才知她是憋了話想到書房裡問。於是淡淡笑了:「福瑞是我的人。」
門口的小廝聞言,恭恭敬敬沖雲知頷首,隨即帶著門出去。
這下倒不必忌諱隔牆有耳了。
她問:「你爹怎麼會答應放我走呢?」
「我和他談了點條件。」
「什麼條件?」她追問。
「得在家裡呆一陣。」
她「啊」了一聲,「什麼意思,不肯你回上海了麼?」
沈一拂點了一下頭,「這是緩兵之計,以後……我還會回去的。」
她心裡還是惴惴不安,就又問了一次:「他們真的沒有為難你?沒有讓你供出駱……那些人?」
他看著她,「他們總不能在我身上「逼」供。」
所以,「逼」供不了兒子,有可能會「逼」供她麼?
雲知這才後知後覺砸吧出一點危險的意味。
這樣一來,是否又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到了這份上,他怎麼還不願意與她相認?
這時,門外的福瑞輕輕叩了兩下門,有丫鬟進來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