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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是出去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
「皇上如何保證自己能回來?」
這兩句,駱川倒是聽到了,他這會兒大概才意識到這宮女礙手礙腳的,一把撈住她的胳膊,往旁邊一拽,她咬牙道:「你知道他的身份,還要把他帶出去?」
駱川眸「色」凌厲一瞥,雲知莫名感覺到一股狠厲之態,短促輕聲道:「前僕後繼,信仰永續……這句話您還記得麼?」
他本欲劈向她後腦的手一止,「你說什麼?你……是誰?」
來不及回應這個問題,隱約聽到不遠處的動靜,雲知看向他:「他們肯定已經發現皇帝不見,馬上就會進入戒嚴狀態的,先生有本事進到宮裡來,應該還是有本事出去的吧。」
駱川渾身一震,「你到底是誰?」
如果她說了自己的身份,駱川不肯走怎麼辦?
「我是沈先生的學生,姓林,您出宮後若能聯絡到他,煩請告之我被困於此處。」
她說完這句話,立即拉著小皇帝退到一邊。駱川既知敗「露」,絕無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把皇帝帶走,這小姑娘非要留下小皇帝,本意是要救他。
於是二話不說,關門上車。
溥儀看到車開走,當然不滿,「你好大的膽子。」
雲知不得不解釋著:「皇上可知從這兒到宮外,得遇到多少關卡?原本的隨侍的人就不說了,各宮門的太監、宮廷外圍的崗哨都事先打點過了麼?出宮這種事,要麼就要力保周全,若是隨「性」而起,不止不會成功,下回只會讓人更有防備的。」
溥儀若有所思瞥了她一眼。
此時,已瞧見從養心殿方向浩浩「盪」「盪」來了一大波人。
等到御前太監衝過來,幾個人將小皇帝護在當中,她手臂叫人一扭,硬生生摁到地上,在一片混「亂」中就這麼被押了下去。
五格格從來沒有想過,大清還在的時候,她沒來過這裡,大清亡了,她還能「到此一遊」。
慎刑司。
前朝所有太監宮女們的噩夢之地,而今是荒廢了,否則地下的牢房也不至於如此草滿囹圄,門一關,牆上的灰塵都撲簌簌落下,與腐黴的氣息雜糅在一塊兒。
雲知坐在已經乾裂的床板上,聽著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裡吹進來,想著這一天下來的經歷,自己都覺得荒謬。
這要是在學校,有紙有筆,寫一日紀實心得,別人看了還得說她是瞎編「亂」造。
她本來還有些後悔自己是否莽撞了,但靜下來回想,小皇帝要是上車,全都跑不了,她要是丟下小皇帝自己跑了,小皇帝還得揭發他們,除了讓駱川一個人走,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就是不知他出宮了沒有,要是出去了,能不能聯絡上沈一拂。
這麼想的時候,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她偏過頭,看到駱川的時候,驚住了。
到底還是沒逃成。
太監將他關在她隔壁間,一樣沒審訊,上了鎖後就把他們晾在這兒,等人走遠了,雲知迫不及待地上前問了第一句:「駱先生怎麼也進來了?」
駱川蹙眉:「你知道我姓什麼?」
看她睜著大眼望來,他先答:「到了景運門的時候就被攔下了。」
雲知侷促著,「那他們知不知道……你……那個皇帝……」
駱川搖頭,「攔下我之後也沒說理由,直接進來了。」
雲知原抱著兩分期待,一分希望他活,一分盼他能帶信出去,眼下徹底沒戲,難免失落的跌坐回去。
駱川又問了她一遍:「你剛才說的沈先生,是沈一拂吧?」
雲知點點頭,「我是滬澄公學的學生,他是我們學校的校長……」頓了頓,想著事已至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