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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正要離開,馮匡奉上茶來,沈一隅道:「戲馬上就要唱完了,喝完茶再走不遲。」
雲知不願碰這裡的食物,只得作勢抿了唇,沈一隅本是用餘光瞟她,不知瞟見了什麼,眼神一凝:「我聽聞林小姐這回培訓的名額是我弟弟推薦的,看來你是頗得他看中啊……」
「沈爺有所不知,是我們學校名額有限,校長才挪了一個來,並不是專程推薦的。」
「林小姐謙虛了,我弟弟的脾「性」我瞭解,非是有過人之處,他決不會過問這些的。我同他也有許久未曾聯絡了,對他的近況我也是不甚瞭解,前幾日我聽說他來了北京,正想約他一見呢,不知他這回有沒有聯絡過你們?」
雲知從見到沈一隅開始,心中就有某種預感,最壞的那種他約見楚仙,哪怕此刻絆住自己,都不是所謂對楚仙的「愛慕或追求」。
而是沖沈一拂來的。
雲知當然說沒有,「我們是和復興中學的老師一起來的,到了北京之後我都沒出過校門呢……」
「這樣啊。」沈一隅眼睛微微眯了眯,「那就可惜嘍。」
風從架空的戲臺橫空穿過,吹得老藝人的衣服獵獵飛揚,那蘇崑生放聲悲歌:「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等不及落幕,雲知放下杯子起身告辭,「沈先生,再晚我就趕不及了。」
沈一隅這回沒說什麼,只是才剛奔出幾步,馮匡忽爾一揮手手,幾個帶槍的北洋軍士兵從後邊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她回頭,但聽沈一隅「咦」了一聲,「林小姐,你不是來還東西的麼,怎麼送了個空盒子來?」
但見沈一隅舉著那空空如也的錦盒,投來一瞥,無需辯解,雲知看清了他眼神裡的意思:你今天是回不去了。
不等她想好對策,後頸忽然重重一下鈍痛,頭重腳輕的感覺撲襲而來,她視線移至身後的剎那,最後一眼是舉掌的馮匡,腿一軟,眼前天旋地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雲知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在一度無盡的黑暗中,她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搬動,方位在不斷挪移,僅存的意識告訴她,她被帶離了喜樂堂。
不知楚仙報警了沒有?
一片混沌中,時間和空間被扭曲成奇形怪狀,她分不清過了多久,五感逐漸恢復,忽感到冰冷的手指自臉頰掠過,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牟足了勁睜眼!
頭頂是羅綢幔帳,床邊有個婢女拿著一塊濕潤的方巾,見她突然醒轉,訝然了一下,踱到門邊對外邊道:「那位姑娘醒了!」
雲知捂著後腦勺坐起身,在陌生的空間裡,先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襖子,隨即才開始觀察四周。她發現自己人處在一間屋子裡,單看床几椅案的裝飾擺設,是最經典的清式風格,此時天「色」已黑,推開窗的時候,只見外頭有個小小的院子,兩士兵,帶著槍,守著月門。
她終於醒過神來。
這裡是……沈府。
畢竟是昔日住過的宅邸,哪怕這個院子不是她婚後住的東院,這種四方院落的設計,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一顆心提在嗓子眼,一頭思緒凌「亂」交錯。
她想不明白,沈一隅把她擄到自己家來做什麼?
但聽皮鞋踩地之聲臨近,門簾被掀開,果然是沈一隅。他換了一身深「色」錦緞長袍,看到她醒來,不哭不鬧的站在屋裡,眼中帶起一陣訝異,問一旁的婢女:「醒來多久了?」
「回大爺的話,剛醒。」
「都先退下。」
沈一隅發了話,身後幾個僕從婢女一併退到門簾外。
「我以為,像你們這樣的女學生遇到這樣的場面,早就哭爹喊娘了。」他撩起袍子坐在圈椅上,看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