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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說你不擅……」雲知氣急,「我懶得理你。」
她又躲回錦被裡,他側躺著,單手支著腦袋:「明天,一起出門好不好?」
「出的去了?」她詫異。
「嗯。」
那一夜書房裡的情/事雖無人敢近前旁觀,但院子裡的那些人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男女歡愛之事,假戲未必能分辨,真的就是真的,根本做不了假。
饒是那些丫鬟婆子更私密的場合都見過,在聽過他們沈二少爺的牆角後,個個回去稟報時皆是面紅耳赤。
既然小兒子老樹開花是真,願主動遞出辭呈也是真,父子關係尚需修補,沒必要搞得太僵。次日,沈邦就解了他的禁足——儘管出門的條件是得要人跟著。
翌日上午,沈一拂先去見過沈邦,隨後回來,給她裹了裡三層外三層後帶她出門。
派來盯梢的副官姓江,單名一個隨字,年紀雖不大,看出行事極為沉穩,且真心實意的在貫徹沈邦的指示。轎車侷限的空間內,江隨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時回頭瞄著後座的他們倆,她敢打賭要是沈一拂跳車,這人一定幹得出當場拔槍的事。
「他也沒必要……把眼睛黏在我們身上吧……」她小聲嘀咕。
「就當不存在好了。」沈一拂心情倒是不錯,「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雲知一時也沒想出來,只說:「想吃好吃的。」
沈一拂對司機道:「前門。」
前門既是京師店市,自古以來便是錦窗秀戶,市街繁華。
五格格小時候就喜歡來這裡邊逛邊吃,對不少老字號的美食都是如數家珍。上回從車站出來,只是光看幾眼就走了,這次車直接開到八大樓之一的正陽樓,未到午飯時間,幾乎滿座,一上桌,便點了她愛的玫瑰棗糕、小酥魚和炙子烤羊肉。
沈一拂雖著常服,光看他一身氣度,再加桌畔站著一名軍官,就知來頭不小。老闆不敢怠慢,忙令後廚抓緊些,瞅著這姑娘年紀小,主動送上一支冰糖葫蘆,「姑娘且嘗嘗,新蘸的糖葫蘆,飯前開開胃。」
女孩子家沒有不愛吃糖葫蘆的,雲知咬了一口便豎起大拇指:「糖衣蘸的恰到好處呀,山楂裡的餡兒是冰豆沙吧?」
老闆看她南方姑娘長相,卻說著地道的北京口音,更覺親切,「可不是,就我們家有這種做法,姑娘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可以再捎上兩串。」
很快,炙子烤肉先上來,光聞香氣就令人垂涎欲滴。雲知起了勁,筷子迫不及待地一探,愣是給沈一拂攔了下來:「太燙了,涼了才能吃。」
「烤肉涼了還能好吃麼?」她抗議。
「有火氣。你嗓子還沒好全。」抗議無效。
雲知拗不過他,只得乖乖先啃別的,眼珠子還是盯著那焦香四溢的肉片。沈一拂看她心急難耐,先夾起一片吹過,再用嘴唇試碰著溫度,蘸醬裝盤,挪到她跟前:「別急著吞。」
「哎呀知道。」她趁還有餘溫趕緊夾起放進嘴裡,只覺得這滋味與記憶中別無二致,滿足的再吃第二口。
兩人就這樣,一人烤過肉片吹涼,一人盡情的吃,直把站在一旁有瞧沒得吃的江隨看的一愣一愣的,就連上菜的老闆都有些驚異。
實則老闆驚異的點在於——儘管近看這先生的臉是年輕的,氣度上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而女孩的模子卻顯小,前頭並未意識到這兩人是一對,非要說是一對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先生的舉動又不像是對一般的小情人,反倒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察覺到老闆的眼神,雲知停下手中的筷子,再順著他眼神看向沈一拂,立即會意:「呃,那個,我感冒了,我叔叔怕我上火。」
「咳咳咳。」一直板著臉的江隨給口水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