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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被人拿走了吧?」
「被誰?」
雲知一籌莫展地搖頭,示意他直接說。
「楚曼誤以為駱川住在隔壁,那封信多半會直接投入郵遞箱內,主人回家拆信一看,自然知道此事。」沈一拂道:「事實上那是我家,駱川並未收到。目前看來,兩種可能。第一種,楚曼在投信時被跟蹤的人察覺,鄒老的遺物隨後就被取走;而第二種……是沈一隅拿走了那封信。」
「沈一隅?」
「洋樓是我外公留給我的,知悉者不多。他這些年時有派人盯著我的動向,我今年回洋樓時也察覺到郵箱裡的信箋時間順序有錯「亂」……」沈一拂說到此處,目光焦距微不可覺地一散,「你說完楚曼的信後,駱川應該就想到這裡了,事關沈家,他自不好同我攤開來說。」
雲知會意。
原本沈一拂已力證此事幕後無關沈邦,但轉頭又有跡象表明事涉沈一隅……
也難怪駱川對他不能知無不言。
但單憑前幾日她在慎刑司所見所聞,也知駱川是在意沈一拂的。
畢竟曾是同患難的結義兄弟……
她望著他深深蹙起的眉,忍不住踮起腳尖,抬指「揉」了「揉」。
她指尖冰涼,乍一觸眉心,能將人的神給凝回來似的。他眉梢微微挑起,問:「怎麼了?」
「真皺出川字紋,以後我可真要喊你叔叔了。」她試圖逗他。
他握住了她的食指,將她一雙手都攏在自己掌心裡,她手小,裹起來綽綽有餘。
「那我可得回去翻翻字典,找個與之匹配的詞來喚你了。」
她不解,心道:與叔叔匹配的詞除了侄女還有什麼?
樹下的慶松等了好一會,見他們從衚衕那頭走到這來還能三步一頓的,忍不住出聲道:「兩位,這穿堂風這麼大,你們不冷麼?老傅人呢?」
「我在這!」傅任剛從門內踱出來,「你來評評理,他們就這麼把我晾在裡頭了——」
雲知左看看,右看看,冷清清的衚衕都給這兩個大嗓門給吼鬧騰了。
也莫名的,給這冰天雪地添了一絲活絡之氣。
上車後,傅任搓著手哈著氣說:「出來這麼久,你再不回去,只怕江隨就得回去搬兵到我府上來要人了。」
沈一拂道:「趕時間的話,可以先停前邊下車。」
傅任說:「你們還要去哪兒?」
慶松的指尖在方向盤上點了點,「看熱鬧去不去?」
雲知也覺奇怪:這麼遲了還要去哪裡?
車停在了一條靜謐悠長的街巷前。
天「色」完全黑下,路燈昏暗,傅任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氣兒,忙問這是哪裡。
車裡其餘三人對這裡卻很是熟悉。
西皇城根路……禮王府。
這裡,曾是她的家。
下車時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不是沒有想過回來看看,但小七說過,這棟宅子當年一半變賣,另一半的房契被阿瑪的妾氏及孩子盜走,這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輕輕地、遲疑地問。
沈一拂帶她踱到大門邊,竟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將正門大鎖開啟,慶松他們幫著將門一起推開時,雲知心頭猛地一跳,不可思議地望向他。
他沒有言語,只拉著她的手,邁入門檻,往內走去。
月影朦朧,不知西東。
慶松給他們遞了個手電筒,有了亮光,方繼續往前。
王府久無人居住,荒蕪清冷,越過院落,廊腰縵回,夜風徐徐而過,像在訴說著如煙往事。
從前,孩子們就喜歡在這遊廊上嬉戲打鬧,這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