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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大堂姐當年真的把那件「事關重大」的物件送出去,幕後人未必知情,那麼他們將目標轉移到伯昀身上,未嘗不是沒有可能。
雲知所瞭解的伯昀,他對科研熱忱而執著,但對於處理各種危機的能力較薄弱,顯然沒有這方面的警惕性,渾不像有人提醒過他什麼。
楚曼將如此要物埋在別人的宅邸裡,隨後寄信告之,應該是孤注一擲了。然而她並不能保證那位先生能夠收到信件,如果沒有收到,那件至關重要的東西恐怕還埋在某一處,至今無人發掘。
當然這一切只是憑空猜測,雲知甚至無法分辨信中所訴是真是偽。
除非……
「呼」一陣冷風襲來,雲知不禁打了個寒戰,止步於這棟空曠的別墅前。
這兒離公館大約不到四百米,平日站在陽臺上看就覺得構築隱蔽,此時走到近處更覺得圍牆高聳。她繞到正前門,透過鐵柵欄只能迎面看到那棟洋樓的正面,根本難窺後園是個什麼光景,門鎖是把陳鎖,也未見任何撬痕。
莫非猜錯了,不是這裡?
雖說這一片區的空屋子不會只此一處,但楚曼會在信上提到「久未居住」,說明潛意識裡對房子的「空」印象深刻,有什麼比近在眼前更令人熟悉的呢?
雲知將手電燈光往內晃了一圈,只覺得這門庭的花圃雖然雜亂,但方位及樹種頗是考究,西栽榆南栽李,門前還植了一排「擋災化煞」竹子——典型的風水論。
正所謂有前無後的宅子是大忌,如果建宅主人信風水,應該另設個後門才對。
沿著另一側圍牆行去,這條窄巷種了不少垂槐,彷如天然的屋簷一般,連傾盆大雨都能擋住大半,只是死衚衕沒有路燈,越往內環境越發昏暗。
就在她打起退堂鼓之際,竟然真的看到牆面的盡頭安了一扇鐵門。
雲知第一反應是去看鐵門上的掛鎖——一把小號的廣鎖,鎖身光滑,槽口處似有彎曲,她拉了兩下,沒拉動,又解下頭上發卡,插入鎖芯中撥動了兩下,「咔噠」一聲,鎖開了。
雲知站在原地瞠目了好一會兒,一時間竟不敢推開這扇門。
但既然走到這兒了,不親自看一眼,如何證實這宅院裡是否真有信中提到的亭子?
念及於此,她將鎖旋轉,取下,緩緩推開鐵門,一步步朝前邁去。
茂密的竹林將整個後院隱秘在其中,繞過最大那一棵古樹後,她看到了一個亭子。
雙亭。
富貴人家的宅院有亭子本是稀疏平常,但不是每家每戶都會築個雙頂雙亭。
豆大的雨珠劈頭蓋臉襲來,心率飆到了極處——本來只是瞎猜,沒想到歪打正著,先是一把簧片受損的鎖,再而是眼前的雙亭。
鎖未換,說明那位先生並未收到信……抑或是,人已經不在了。
雲知踏入亭中,正在她僵立著不知該如何尋找信中提到的「要物」時,一聲低啞的嗓音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身後:「誰?」
她嚇得狠狠一哆嗦。
手電筒應聲落地,尚未來得及回頭,她感到後腦勺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抵住,隨即聽到一聲「咔嚓」。
是手。槍扳機的聲響。
過渡的驚懼令她連驚叫聲都發不出了,只喃喃道:「我……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我們家的貓丟了,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甚至毫不懷疑自己會在下一秒被一槍崩了。
然而一張口,身後的人彷彿頓住,雲知感覺到槍口緩緩挪開,她戰戰兢兢迴轉過頭,只看到一雙男士皮鞋,一身黑衣,尚沒看清楚人,但聽「撲通」一聲,那人居然直接趴倒在了她的身後。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餘光所見是一片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