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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銘臉色微白,心頓時涼了一截,眼睛定定的看著床上的那人,頭腦一片空白。
初冬…根本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林初冬等了一瞬,見沒人過來伺候自己就嬌氣的發脾氣,帶著鼻音哼哼,腳開始蹬被子,聲音含糊,但還是能聽到他喊的是,「殿下。」
路銘已經可以確認這具身體裡現在住著的主人不是她的初冬了。
路銘腳步沉重身子僵硬,卻還是走到床邊抬手按響護士鈴,告訴他們初冬醒了。
醫生還沒來,路銘就握拳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委屈到扁嘴的初冬,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一張臉,光因為這個表情,路銘就覺得陌生無比。
初冬的臉上極少會做出這麼鮮活的表情。
路銘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可能是她最近睡的太少實在是太累了,才會做出一個這麼荒誕的夢。
畢竟這個社會講究科學,有一次例外也就夠了,怎麼可能一連發生兩次?
醫生開門進來,看到病人醒了也很驚訝,笑著驚嘆道:「奇蹟啊,我以為他至少得睡個天呢。」
她招呼護士給病人做全身檢查,自己轉身想要詢問家屬病人醒來時的反應,但家屬的神色讓她有些看不懂。
「他醒了你不應該高興嗎?」這兩人是對明星小情侶,女方對病人有多重視,作為病人的主治醫生還是能看在眼裡的。
路銘彷彿魂魄離體,呆滯的眼裡彷彿只有床上的初冬,又彷彿連他都沒有。
林初冬聽見周圍鬧哄哄的,吃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和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
林初冬半閉半睜的眼睛猛的睜大,正彎腰低頭給他檢查的護士正好對上他黝黑的眼睛,被嚇的直起腰,餘悸未消的拍了拍胸口,訕訕笑,「剛醒就這麼精神啊。」
「現在是什麼時間?」林初冬輸管的那隻手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腕,啞聲問他。
他的力氣有點大,不僅抓的護士手腕疼,連帶著他自己手上的管子裡也開始回血。
護士連忙讓他鬆手,柔聲說道:「急什麼,現在才十點,你就是有事情睡了兩天也都該晚了。」
林初冬緩緩搖頭,呼吸有點不穩,他要問的不是這個。
「現在是公元年,」路銘定定的看向林初冬,像是想透過他看到別人,聲音緩慢的說道:「是現代社會。」
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林初冬猛的側頭看向路銘,他才剛醒,轉頭的動作太快,讓他頭腦陣陣發昏眼前一片暈眩。
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路銘,等眼前的眩暈感過去後,才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喊道:「殿、殿下?」
路銘搖頭,垂眸遮住眼裡的苦澀,扯了扯嘴角,「不,我是路銘。」
初冬說過,她是這個社會裡所有人的路銘,只是他一個人的殿下。
「路…路銘……」林初冬眼裡的光瞬間暗淡下來,氣音斷斷續續的,他眼睛發直的平躺在床上,「我……回來了?」
醫生目光在這兩人身上徘徊,皺眉訓斥道:「病人剛醒一切資料都不穩定,切忌情緒大起大伏,你們有什麼事等他情況穩定下來再說。」
最不穩定的不是路銘,而是林初冬。
他看著天花板吶吶說道:「我回來了……」
林初冬眼裡慢慢蓄滿淚水,扯著嘴角笑出了聲,「我終於不用再在夏天抱著冰塊,冬天捧著手爐了,我可以隨時隨地的看劇,也不用偷偷溜去戲樓半夜才回來,我可以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再也不用被人要求睡姿規範了……」
「回來了什麼都好,」林初冬眼淚落下來,小臂擋著臉突然哭的泣不成聲,「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