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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兒一聽這問話,心裡一咯噔,躲避他的視線,回道:「朕忘了……」
蕭長頌掃了她一眼,慢慢道:「是陛下當年於元宵燈會那年與先帝戲言想將雲古塔改為佛塔,這登頂之梯的蓮花盞也是陛下當年的意思,先帝寵愛陛下,之後便命工部著手此事,請萬千神佛來雲古,燃千燈於雲梯。」
江洛兒不知該怎麼回蕭長頌的這句話。
按理說,這事楚安睦是絕對不會忘記的,畢竟作為天子的父親因自己的一句戲言就修建這個塔,這對任何一個子女來說,都是難以忘懷的事吧。
可她不是楚安睦,這事她不知道。
江洛兒沉默了一會兒,想透過其他的事解釋,但蕭長頌已繼續往上走了。
她猶豫著,繼續跟上了他,但越跟,心裡越是不安,方才的那些話,蕭長頌定是有試探她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今晚絕對不會只是散心那麼簡單。
她提心弔膽著,跟著他繼續上了一段,見他沒有繼續問,稍稍放鬆了些,然過了一會兒,他停下腳步。
江洛兒也停了。
蕭長頌看著她,江洛兒對上他的視線,徑直撞進他的眼底,那裡面已經沒有了方才的任何一點溫和。
只聽他問:「你可知我今日要說何事。」
江洛兒的手收縮成拳,慢慢縮回袖中,輕輕回道:「不知。」
她說完這句話,再也不敢看向他。
蕭長頌繼續道:「我瞧你不像是不知。」
江洛兒立馬抬頭,見他那無情無緒的面孔,心中懼意更甚。
看來她的擔心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今日蕭長頌定是有那計劃要弄個水落石出,這個散心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朝後宮一概不理,一心只想逃離出宮,言行舉止大異,口味字跡全然不同等等與之相似的事,陛下能否給臣一個合理的解釋?」
合理的解釋。
就算她能將原因說出來,那也不會是個合理的解釋。
更何況她不能說。
江洛兒避開蕭長頌的眼神慢慢道:「蕭卿,你近日總是問朕一些奇怪的問題,政事上是朕不對,只是朕太累了,無心理事,待過段時間朕會調整好的,想逃離出宮也是這個原因,言行舉止與口味字跡等等,朕也不知為何,許是想做一些改變罷。」
江洛兒說著一些自己都不相信並且狗屁不通的話,她自然不能指望蕭長頌會相信她說的話,但她一句話不說,只會讓蕭長頌覺得她心虛,變相的承認了她的反常。
蕭長頌道:「臣記得,前日陛下方給了臣一個保證。」
江洛兒抿了抿唇,那日她說,只要蕭長頌往東,她就不會往西,只要蕭長頌往西,她就不會往東,只要他說的話,她都會放在心底,絕不會違背。
可如今不過兩日,她已經違背了數次。
江洛兒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道:「蕭卿,朕聽出你的意思了,你在懷疑朕,可朕就是朕,除了一些習慣變了之外,其他什麼都未改變。」
什麼都未改變,這就是楚安睦的身體,只不過身體裡頭是她的靈魂。
蕭長頌眸底深沉,負手轉身,不再看江洛兒一眼,繼續向上走。
江洛兒垂眸,也上著臺階。
無話。沉默。靜寂之夜,唯有輕風拂過樹葉的聲音。
終快到了雲古塔,即將要踏上最後一節臺階時,蕭長頌沒有再踏上去,只站著。
那身影依舊落在臺階處,但江洛兒已沒有最初的心情去踩他的影子。
她知道他在等她開口。
江洛兒的情緒複雜至極,無數心情糅雜成一團,理也理不清,亂得她甚至想直接把事情告訴他得了,可話到嘴邊,她咬著牙齒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