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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文徵應該呆在一間房車裡,穿著一件皺兮兮的白襯衫,袖子捋到手肘,頭髮凌亂,兩隻眼皮因睏乏撐出兩道很寬的褶。
春蕊不知被戳到哪根神經,撲哧笑了,「嚴老師。」她糯糯地叫他,「你是坐了一夜的綠皮火車嗎?搞得這麼狼狽。」
「造型。」嚴文徵言簡意賅,快速打量她一番,判斷到,臉沒事,肩膀受傷,問:「你現在在哪兒?」
春蕊想想,稍有一絲挫敗,她並不想將此事大肆張揚,直白道:「你都知道啦。」
嚴文徵「嗯」一聲。
春蕊打趣他:「拍戲還有空上網,嚴老師,你不專心吶。」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嚴文徵對她幾乎是有問必答的,因此心知她在繞話題,還是老實說:「是我的一個朋友看到網上的訊息,問我,我才得知的。」
春蕊好奇:「哪個朋友啊,竟然認得我。」
嚴文徵:「一個製片人。」
說的是呂燕,他沒想到呂燕會將春蕊的名字記得如此深刻,以至於看到她出事故,還特意發訊息來詢問,也多虧了呂燕的一句多嘴,他才算不太遲地瞭解事情的始末,他的工作室包括他自身,平時極少關注八卦新聞。
春蕊沒完沒了地追問:「誰啊?」
嚴文徵不回答了:「重點在這個上面嗎?」
「哦。」春蕊湊近一點鏡頭看他。
嚴文徵眉眼攏著,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濃愁,像擔心她,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嚴老師。」春蕊說,「你不要用這個眼神看我嘛,我容易誤會的。」
嚴文徵忽略她的插科打諢,沉著嗓音問:「你還好嗎?」
春蕊如實答:「有一點點嚇著了。」
嚴文徵:「誰在你身邊照顧你呢?」
春蕊:「小嬋啊。」
嚴文徵:「她一個人行嗎?」
春蕊精力十足道:「行,我傷得不重。」
嚴文徵抬眸睨她一眼,嘴唇抿成一道線,莫名不吭聲了。
春蕊瞧著,心角一顫,忐忑地問:「嚴老師,你不會是想要過來吧。」
「過不去。」嚴文徵臉色變冷,端出嚴肅狀。
春蕊理解,據說《西河大劇院》的劇組以1:1的比例實景搭建了一間劇院,開機運轉每天八十幾萬的經費燃燒,不可能空耗著給主演放假,況且嚴文徵前段時間請了一星期趕去徐州補拍《聽見》,進度已經有所耽誤了,他不能不負責任。
春蕊善解人意道:「心意我收到了,但劇組那麼多人等著看著呢,別拖累一起工作的人。」
嚴文徵點點頭,但始終放心不下她的處境,詳細問:「你這邊怎麼解決的?還拍嗎?」
「拍啊。」春蕊說:「都拍一大半了,中途換人,投資商血賠。」
嚴文徵:「給你休息多長時間?」
「一個星期吧。」春蕊說:「等走路順暢了就沒事了,傷口用衣服一遮,不會穿幫的,最關鍵臉蛋還漂亮著。」
忘了疼痛,她嘚瑟起來,誇讚自己美,非常顯擺。
嚴文徵簡直服氣她,又問:「那這一個星期回北京嗎?到父母身邊?」
「才不要。」春蕊神情突然暗淡了,「太狼狽了,會被罵。
嚴文徵怔怔神,聽出了她與父母的關係並不融洽,怕涉及她的傷心事,改口問:「待在劇組?」
春蕊認真想想,搖搖頭,「別了,不自在,我待在這裡他們會有心理壓力吧,還總要想著來關心我。」
是這個道理,她很通透,嚴文徵說:「那你準備去哪兒?」
春蕊拖著腔調,懨懨道:「無處可去。」
她話音一落,電話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