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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昭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怎麼不先去換身衣服?」
趙聞箏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跟前,對他晃了晃手裡提著的酒罈,而後俯身,一手撐著輪椅的扶手,咧嘴笑:「因為急著來,找你喝酒啊。」
他一張嘴,撥出的酒氣就熱熱地撲在了遊昭的臉上。遊昭微微蹙眉,佯裝沒聽到酒液在酒罈裡晃蕩的水聲,眯著眼睛問:「怎麼喝?」
趙聞箏誤以為他皺眉是在嫌棄自己一身酒臭味,忙扭過頭,抱歉道:「是不是燻到你了?要不我先去吹吹風……」
話音未落,遊昭便一抬手,把他的臉掰回來,直起身,準確地堵住了他的嘴。
這一吻並不綿長,他只是伸舌在他微張的唇瓣之間輕輕掃過便退了出來,一手不知何時已繞到了對方的頸側,若有若無地摩挲著那裡的血管。
他微笑著問:「是這麼喝嗎?」
被酒精麻痺的腦子遠不如平時轉得快,趙聞箏還在愣神中,遲鈍地沒有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只是遵循本能地吐字:「再親一個吧。」
停了停,低聲說:「老婆……」
遊昭一頓,神色微妙:「……老婆?」
「嗯……」趙聞箏分辨不出他話音裡細微的情緒變化,只還記得自己不能唐突對方,因此保持著禮貌,問,「可以再親一下嗎?小昭?」
他歪頭拿滾燙的臉頰蹭著遊昭冰涼的手,長長地舒一口氣:「你的手好舒服。」
蹭了一會兒,又蹲下身,把那隻手捧在掌心,一面呵氣,一面嘆著氣道:「怎麼總也暖不起來呢?」
——儼然已把方才討要親吻的舉動忘了。
給遊昭捂了好一會的手,他突然又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一拍腦門,道:「喝點酒吧?」
片刻後,一杯酒被搖搖晃晃地塞進了遊昭的右手。遊昭拇指輕輕撫著杯壁,神情莫測,輕聲問:「這酒裡有什麼嗎?」
趙聞箏眼睛發亮,神神秘秘地說:「有好東西。」
「是什麼?」
趙聞箏卻說:「不告訴你。你喝了就知道了。」
遊昭垂下眼簾,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間籠了一層模糊的寒霜,語氣卻聽不出喜怒:「三哥,你聽過白娘子的故事嗎?」
——傳說裡,許仙聽信了法海的挑撥,在端午節,邀白娘子飲下了能讓對方現出原形的雄黃酒。
他倒也並非平白無故地揣測對方。要知道,自他們相識以來,趙聞箏對他從來沒有隱瞞,便是性命攸關的事,一旦問起,也是坦然承認。
現在,偏偏在一杯酒上遮遮掩掩。
趙聞箏皺眉:「白娘子?白娘子是誰?我有娘子啊。」
遊昭眉尖微攏,試圖分辨出他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他自然是和故事裡的白娘子不一樣。縱然喜愛趙聞箏,可一旦起了疑心,他卻是不會因為這份喜愛而將自己置於險境的。
除非確認了這杯酒是安全的。
趙聞箏如果不說,那他是不會喝的。
他……
他忽地手一抖,杯中酒液晃出了兩滴,灑在他的手腕上。
可遊昭已顧不得這些。
他嘴角微抿,緩緩低下頭,視野裡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但他知道眼前正在發生什麼:
趙聞箏蹲在他的身邊,正在用那酒後異常滾燙溫軟的唇舌,一根根地親吻他左手的手指。
而比唇舌更滾燙的,是……
遊昭繃直了指尖,眼睛一眨不眨地對著趙聞箏的方向。他看不見他的樣子,卻可以聽到他遠比平時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就像密集的鼓點。
那當然可以說是因為醉酒。
然而,除此之外,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