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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在洲又被拒絕了。
他睜了睜眼,瘦削的身形一瞬間顯得有幾分薄脆。
「二柱叔,你是不是也因為我成分……」
他沒再說下去,低下了頭,「我知道了,打擾二柱叔了。」
劉二柱就這麼瞅著他。
看他一步一步,直退到老劉家大門口的老槐樹底下坐著了。
也不離開,就這麼發杵。
劉二柱:「?」
他沒說話,一直悶不吭聲憋到現在的劉老太終於憋不住了,大喝一聲直跳腳。
「你可是個壞分子!你坐在我老劉家門口乾什麼?是不是見不到我老劉家好?快走,快走,離我老劉家八丈遠!」
發作了一通還不解氣,往地上「呸」了一口後,劉老太開始擼袖子了,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人家兩個民兵就看著她。
劉二柱攔在她前面,臉上的抓痕結痂快好了,正癢著呢,這時刻提醒他注意人身安全。
於是劉二柱謹慎地跟劉老太保持了一臂的距離後,大著膽子勸她。
「媽,你也別撿這些難聽的說了,你可是一個被批鬥過的老人了,人家小孩子好歹是被家裡大人牽連的。媽,你就消消氣好不好。」
劉老太悲憤極了。
「你這是嫌我啊,你這是嫌我啊你這個忤逆子!你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我被批鬥!」
兩個民兵看不下去了,喝問道:「劉老太,你這是對組織對你的懲罰存在怨言心生不滿了?」
「……沒有,沒有的事。」
劉老太像被戳破了的皮球,頓時沒那股氣了。她癟著嘴,開始壘磚頭。
劉二柱又看了何在洲一眼。
發現他還是在老劉家門口,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這是真被打擊到了?就因為不讓他幫忙?
劉二柱心裡有點糾結了。
就在這時,劉小麥走捧著書走出來了,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失魂落魄的何在洲。
「爸,你就讓他來搭把手唄。」劉小麥突然說。
「不熟啊,麥啊,你不懂。」劉二柱長籲短嘆的,「他爺爺又是那種人,這怎麼叫人放心哦。」
小劉家一家都是慣會碰瓷的,遇到事了也會害怕別人碰他們的瓷。
換句話說,都有點被害妄想症。
然而被害妄想症最嚴重的劉小麥同學這會兒轉性了。
劉小麥勸說他爸:「沒事的爸,你看他那個小身板,能折騰起什麼大浪啊,難不成你還擔心他能抱著我們家的磚頭就跑?」
她向左右看了看,「再說了,有兩個民兵同志在呢。」
劉二柱被說服了。
他現在很重視劉小麥的話,畢竟劉小麥是小劉家學歷最高識字最多的人。
有文化就是了不起。
「何在洲,何在洲是吧。叔請你過來搭把手,你還願意嗎?」劉二柱招呼他。
何在洲的表情掠過一絲迷茫。
他抬起頭,目光一下子和劉小麥對上了。
劉小麥眼睛一彎,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和她之前每一次都一樣。
何在洲一怔,連忙羞澀地偏過眸光。
羞澀——
羞澀???
這個眼睛長在後腦勺的人究竟在演個什麼?
「羞澀」這兩個字就算是拆開了、重組了,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苦大仇深呢?他的譏誚嘲諷呢?
這不對勁。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劉小麥心中一陣急跳。
她就有一種感覺,何在洲不是原錦鯉文中無名無分彷彿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