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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
「這遭瘟,總有一天,老天會收他。」雜貨鋪錢娘子憤憤的道。
阿黛默默的聽著人群的討論聲,人意洶洶,雜貨鋪錢娘子這句話說不定會一言成真。
「阿黛,我們一路回去。」胡姜氏也有些意興闌珊。
「嗯。」阿黛點頭。
幾步路,阿黛到得家門,揮手同胡姜氏道別,就進得家門。
院中梅樁是的殘梅已落盡,梅枝上已開始抽新芽。
井臺邊,王靛正跟孟氏說著話。
說的居然也是那趙昱的事情。
「大嫂,咱家的鋪子快開業了,你說到那天,這趙昱會不會帶人來也讓咱家店鋪認捐?」王靛皺著眉道。
「哎呀,說不定還真會,這回,這位二公子對錢塘商家那可是一網打盡的。一會兒,得跟你爹和你大哥提個醒。」孟氏被王靛這一提醒,一驚的道。
「提醒又怎麼樣,還不得乖乖交。那可是個惹不起的。」王靛悶氣的道。抬頭看到可黛進門,便拍著巴掌道:「三妹,你不是會算嗎?趕緊算算看,怎麼避開這瘟神。」
阿黛將油紙傘放在廚簷下,而氣機瀰漫之間,她竟覺得自家跟趙昱這瘟神怕真是有些糾纏。
而且從自己的脈相上看,似乎糾纏還不淺。
隱隱的,阿黛的腦海里就浮現出自家開業當天,趙昱一臉耀武揚威的樣子。
「二姐,有些事情是避不開的。」阿黛道。
記得穿越前的世界裡。流行過這樣一句話,人生本就是一場修行。而阿黛認為,所謂的修行,便是各個難關。
人要趨利避害,但大多數時候卻是要迎難而上。
不過……
「二姐不要擔心。咱家鋪子開業那天,說不定會另有機緣。」
阿黛又隱約看見燕赤霞還有一位有些陌生的中年男子。
「真的?」王靛眼睛一亮。
「到時候看嘍。」阿黛笑嘻嘻的道。
而果然,接下來幾天都是晴空艷陽,各家忙著曬衣曬被,倒也沖淡了一絲由趙昱帶來的鬱悶之氣。
二月二十,吉日。
這一天,對於王家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王家酒肆要開業了。
清晨,寅時末刻,天還很黑,王家就已燈火通明。
各人都早早起來,此時正忙忙亂亂的準備著東西。
「大哥,說書先生你可請好了?」阿黛衝著正要先出門的王成問。
「請好了。就是西湖邊那個瞎眼的盲翁,為著把書讀給他聽,可花了我好一陣子嘴皮。」王成道。
「那大哥,我的畫可掛好了?」王靛在一邊也急切的問。
為了慶賀王家酒肆的開業,王靛也畫了一幅畫。是詩仙李白的醉酒畫,而老爹王繼善在上面配了詩,就是那首著名的:「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而詩裡面的酒家就變成了王家酒肆,算是為自家酒肆宣傳一把。
「行了行了,鎖好門,去湖堤那邊。」劉氏也催促著,雖然開業的吉時是辰時末刻,但之前的準備著實不少。
晨霧濛濛。
王家一行人安步當車的朝著鋪子那邊去,路上還遇到兩個打更的,見著王繼善,還互相打了聲招呼。
阿黛曾私下裡聽人傳,自家老爹已經成了更夫裡的傳奇。
畢竟打更能把自己打成案首,更被幾位賢人舉為茂才,一舉進入書院做訓導的實在太具傳奇性。
阿黛每每聽著一些更夫談論自家老爹的事情,那一臉於有榮焉的樣子,就曾想過,說不得若干年來,自家老爹就會成為更夫裡面類似祖師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