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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柳衿望了眼聞不就,天邊月光落在他眼中,於是他眼中人倒影也蒙上幽微清光,只聽他輕聲說:「娘親說我們成了親,柳家有了新的頂樑柱。妹妹們大了,也該考慮婚事。」
「母親叫她們好好給自己賺點私房錢,說人總得為自己考慮,雖然妹妹們出嫁時娘親會備下嫁妝,但多攢些銀子,心中多些底氣。」
聞不就拽著他的手,說:「母親說得對,人都得為自己打算。」
他心道不愧是柳母,一出手全場通殺。以往後院人再有什麼小心思,總得考慮考慮柳家後院是柳母做主,人心肉長,多給她幾個少給你幾分不都是柳母說了算?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想不想聽懂,願不願照做。
柳衿臉靠著他的手臂,小聲說:「母親說……說你人好。」
「我也……覺得你好。」
聞不就心中溫熱,環住他的腰。
月光下,一雙人影交疊前行。
何峰是柳家下人,但不比其他家奴,沒有簽賣身契。
他今日同其他人給柳姑爺送東西過去,聽聞不就談論棋牌室一事,內心火熱,料定此事大有可為。
他著急回家,找到自己相依為命的哥哥和母親,將此事說予他二人聽。
何山聽罷,沉默片刻,道:「弟弟,你怎知這事可行?你見過那麻將沒有?你又能料到這麻將能吸引那麼多人?」
人都有逆反心理,如果一人跟你站在對立角度,第一反應是反駁他,宣揚自己論點。
何峰站起身,激動道:「那可是柳府,咱縣中最有錢的柳府!」
「我一直在柳夫人院內做事,柳夫人對姑爺讚譽有加,我相信柳夫人!而且聞不就是聞不成的弟弟,聞不成那是誰?能被聖上親口誇獎,破格進入御書閣念書!」
「聞不就可是聞不成的親弟弟!」
何山嘆口氣,說:「弟弟,我知你心有大志,可是聞不就……聞不就前幾天還是瘋子啊!」
「我在碼頭做工,每天聽工人講聞不就以前瘋事,講他如何不堪,認人欺辱打罵,這種人,我能信嗎!」
何峰的心因何山話動搖,但他想到白日聞不就算的帳,眼中露出堅定神色,他握住拳頭,說:「我今天因算術快已被錄取,不管你怎麼說,我去定了!」
「你!」
「好了,吵什麼。」
坐在床沿旁的何母放下手中針線,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說:「峰兒想去,就讓他去。山兒不想去,就不去。若是峰兒真能賺那麼多錢,山兒你再去也行啊。」
何山眉頭稍動。
「不是的娘!」何峰說,「姑爺一共要那些個人,你以後來?誰要你啊!」
「你看大哥整天在碼頭累死累活,賺錢雖多,難道大哥抗一輩子麻袋嗎!」
「幹得好,以後可是能當掌櫃拿三百兩年薪的!」何峰拍著桌子說。
「掌櫃,就你我,能當掌櫃?」何山不屑一笑,拍拍打滿補丁的麻衣。
「你!胸無大志,我不跟你講了!」何峰生氣,撩起簾子進屋躺床上。
「吃飯呢,幹嘛去?」何母喊道。
「我不吃,被我哥氣飽了!」
「這孩子。」何母心中好笑,看向坐在門檻在地上比劃的何山,問,「你怎麼說?」
「娘,我想想。」何山說,伸腳驅平寫在泥上的字。
不只是何峰一家,今夜,柳府到處都在傳聞不就招人的訊息。
有人心思已定與管家商議,有人暗中譏笑等著看笑話,千姿百態,眾說紛紜。
天光初透,聞不就照例早起鍛鍊。
被窩中柳衿抓住他的手臂,睡眼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