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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一個線索,那就等同於大海撈針,可線索多次指向了同一個人,茫茫的海域也會出現指引。
「人證、物證都齊了。」鬱溯說著,拎起了禁錮著孫遜的手銬,冷笑道,「看來往後的日子,你得一直戴著這個了。」
猛烈的金屬碰撞聲如同孫遜此刻的心跳,他不停地掙扎,企圖離開手套的掣肘,守在門口的警員聞聲衝進來,但孫遜像是發了瘋似的撕扯和啃咬任何接近他的人。
鬱溯用膝蓋壓住孫遜的手,騰出自己的手摁響了床頭呼救鈴,直到醫生給孫遜打了一針鎮定劑,他才鬆開孫遜。
「鬱隊,你的手……」警員看著隊長的手臂被孫遜的指甲劃了好幾道口子。
一旁的護士立即說道:「鬱隊,跟我們去清理一下吧。」
鬱溯對手臂上的傷毫不在意,但還是表示了感謝,「謝謝,但不用了。估計我走到護士站,這些傷口已經結痂了。」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林懷月和祁逸那邊怎麼樣了?
鬱溯站在劉繼明的病房門前,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只見林懷月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他交疊著雙腿,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劉繼明。
「我問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你說不知道。問她死亡當時你在哪兒做什麼,你也說你不知道。那我再問你,你知道自己的母親病重多久了嗎?」不管林懷月問什麼,劉繼明只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種毫無意義的回答,林懷月並不急躁,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劉繼明眼睛微睜,呼吸遲緩像是隨時都要消失一般。但床頭的心電監護儀卻顯示他的各項指標都趨於正常。聽到床邊的人問話,他緩聲回答:「不知道。」
林懷月微笑了笑,「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
目前的線索已經很明朗了,是劉繼明照顧不周,導致董娟活活被餓死,他詢問過顧秋亭,如果劉繼明要判刑,應該如何界定。
「如果劉繼明拒絕贍養他母親,就是違反了遺棄罪。但鬱隊也查到了,劉繼明有給董娟準備飯食,只是那些東西董娟不能吃而已,這樣就不能以遺棄罪論處,屬於贍養疏忽。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話,就得找到劉繼明不是疏忽而是故意拒絕履行贍養義務的證據。」
法醫科對董娟的完整屍檢報告也出來了,她身上沒有被虐待的痕跡,確實是原發性飢餓死。
可這樣一來,對劉繼明的起訴就有了苦難。
「你母親董娟,今年58歲,甲市土鄉人,45歲前她在n集團製藥廠工作,第二年就加入y製藥公司任職。你的父親早亡,是你母親一手將你拉扯大。她進醫院的時候,已經是腎衰竭了,可這時你才剛剛知道自己母親生病了。」
林懷月說完,祁逸拿出了一張醫院的病案記錄,對劉繼明說道:「董娟有十五年的就診記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林懷月嘆了一聲,對劉繼明說道:「你一直不知道你母親的病情,是因為她有意瞞著你,直到她真的無法照顧自己了,才把希望交託到她唯一的兒子手上。你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拖著病體,卻仍在啃老。不知道她在查出腎衰竭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投了一份保險,受益人是你。」
他說著,接過祁逸遞來的檔案,開啟以後,放在了劉繼明手上。
劉繼明看著保險單上自己母親的名字,愣了許久,雙手顫抖地撫上頁尾歪七扭八的簽名。
「這個簽名很醜吧!」林懷月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母親明明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