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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案發前,李清都會去檔案室,說是調閱正在偵破案件的相關資料。但時間太過巧合,由不得他放棄先前的猜想,他尾隨進去,發現被挪動的資料架全都是那些被害者的資料。
他終究不是盯梢的好手,由於太過震驚,直接碰倒了一排資料,驚到了正在查檔案的李清。
「鷺哥,你知道了什麼?」
不寒而慄的感覺攀上脊背,虞雲鷺幾乎說不出話來,連個假笑都勾不出,可也正因如此,腎上腺素的分泌使得他的思維空前活躍。
那枚證物戒指,他對李清的側寫,容絨和李清偶爾的不歡而散,容絨的死亡,全部穿成一條線,虞雲鷺死死捏著資料架,問道:「那枚戒指,是不是你偽造的?」
李清極其緩慢地歪了頭,咧開一個宛如小丑的笑容,「鷺哥,不愧是你。」
猜測被證實,他倒吸一口冷氣,查爾斯的案子在b國已經審完,被判終生監|禁,要是現在鬧出來這個事情,可以說是對司法機構毀滅性的打擊,饒是聰明如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李清卻再次發問,「我不這麼做,那個人渣根本沒辦法定罪,就像現在我殺的這些人,都罪該萬死,我是英雄!」
「也?」虞雲鷺抓住了關鍵,呼吸一窒,嗓子幹得發疼,「容絨……容絨是你殺的?」
聞言,李清的表情倏地一變,痛苦之色瀰漫開來,他眼神空洞地抱緊自己蹲下,拼命搖頭,「容絨知道我的事,找我談話,讓我自首,我也不知道的……不是我殺的……莫名其妙有個人……對,那個人……那個組織……逼我的,逼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這話資訊量有點大,虞雲鷺還在愣神,就被李清撲過來掐住手臂,那張如今看來極其陌生的臉滿是哀求,「鷺哥,你救救我……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偽造證據的事情,威脅我要不停地殺人才不會告發我……鷺哥,你看,我殺的都是應該死的人……鷺哥,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手臂被掐得生疼,他卻無暇顧及,只覺得荒謬透頂。他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沉默地陪著一起蹲著,直到下班的鬧鈴響起,他才幹澀地說道:「李清,你是一個警員,自首吧……我會幫你的。」
李清的啜泣驟然收了聲,他再度恢復陰沉沉的模樣,過長的劉海遮住雙眼,讓人看不清表情,他輕輕嘆了口氣,「好,我聽你的。鷺哥,讓我想一晚上好嗎?」
「……好。」虞雲鷺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心軟地摸出紙巾遞過去,「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局長。」
這是他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第二天李清沒來,他心一沉,便直奔局長辦公室,急切地把事情說了出來,就見局長目光複雜,本就不祥的預感幾乎要凝成實質。
「李清涉嫌偽造證據,殺害容絨與其他共計五人,證據確鑿,通緝令剛剛發下去。」
虞雲鷺一個踉蹌跌回到沙發裡,喃喃道:「容絨……他說容絨不是他殺的……」
「他親自寫了信,附了影片寄過來的。」局長頭疼於事情的嚴重性,態度也有倦怠,「雲鷺,你存在包庇的嫌疑,即日起停職,為防止李清的聯絡,你的住所和電話會被監管,希望你能理解。」
虞雲鷺訥訥點頭,回辦公桌隨意收拾了一下,最終,把那張三人的合影扣了下來。
他在家裡渾渾噩噩宅了一週,沒想到真的接到了李清的訊息——一封被藏在外賣單據裡的信,讓他瞞著周圍盯梢的人去往一座廢棄的工廠。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李清監視,只好悄悄把訊息留在桌上,故意避開便衣。
沒想到他剛一坐進出租就被一榔頭敲暈了,再醒來就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面前放著兩塊電視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