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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念一想,酒吧的這種氛圍正和陳荼荼、鍾離她們截然相反,面對死亡的一生,總需要一個合適的場合來宣洩內心的苦悶。繁華生活的人躲到寺廟。寂寞苦悶的人來到這裡。這種氛圍正好彌補了她們幾人內心對於正常生活的渴望。
我呢?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又為什麼來到這裡?
鍾離怒氣沖沖坐下來,忿忿不平地罵道,真是個大色狼裝清純,咱喝酒玩色子。高墨和陳荼荼玩的方式也算簡單,那色子玩吹牛,不玩「大西瓜小西瓜」「五魁首」……
我手上有傷,不能喝蘭姆酒葡萄酒,點了兩瓶青島啤酒,陪著她們玩。陳荼荼心思細膩,觀察入微。高墨善斷人面變化,稍微有些假話都能看出來。鍾離也不是弱者。搖到最後多半是我倒黴,輸掉局面喝半杯啤酒……
「其實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酒吧駐唱悠揚的歌聲響了起來,我的手忽然愣住了。
陳荼荼微微有了酒性,不耐煩地喊道,喂喂,蕭大師,你輸了要喝酒……
我轉頭看過去,酒吧上面坐著駐唱的歌手正是紀千千,畫著淡妝,一身深藍色連衣裙,頭髮也盤起了,眼神放空看著前面,避免和任何人的目光,安靜地唱著歌,如同喧鬧酒吧裡面一朵安靜的藍蓮花。
《再見二丁目》是紀千千最喜歡的一首歌曲,我聽她唱過很多遍。
嗖地一聲,只見一沓紅色的鈔票飛了上去,喊道,唱得不錯,這是我們賞你的,下來做到哥哥懷裡面唱一曲十八摸……
臺下幾個喝得差不多的癟三在發酒瘋,我站起來要過去,紀千千無意之中投來的眼神哀求我,這是她的工作。
我不知道紀千千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過她嫁了一個不錯的人。那天還看著她帶著玉人一樣的女兒,自己也跟天使一樣,怎麼晚上會淪落到這裡賣唱。
高墨問道,怎麼,你認識?
我點點頭,是我的一個……一個同學……
高墨說,沒事,我找人削他們。說完拿電話打了起來,不到十分鐘就有人來,兩個骨骼硬朗的漢子走到高墨身邊,問道,怎麼了,高秘書。高墨微醺地說道,那一桌發酒瘋的人,你們給拎出去喝點江水。
孟小魚的產業有不少就在附近,來人自然很快。
老闆見出事,認出了高墨,連連點頭認錯,上前道歉,原來是高秘書。高墨道,沒事,唱歌的歌手是我們朋友,我們是來捧場的。
老闆趕緊讓人送來酒水和水果拼盤,孟總最近生意還好吧,有機會也來我這坐坐……發現高墨臉色不好,連忙又說孟總什麼身份,怎麼回來這種小地方喝酒……
紀千千又唱了一首王菲的《但願人長久》。嗖地一聲,忽然五沓鈔票飛上去,我看看你下面是不是鑲鑽石了,老子出五萬。我怒火中燒,穿著背心身上全部是肌肉的光頭漢子翹著二郎腿,老子捧了你一個月場了,還跟我裝正經……
小和尚一拍桌子,喝道,妖孽,哪裡走?
光頭漢子猛地一回頭,看著勃然大怒的小和尚,罵道,我操你妹,又追來了,一腳跳上桌上,哐當哐當往外面跑。
我一看,那不是楊炮嗎?起身就要追出去。紀千千見我跑出去,喊道,蕭棋,我的電話號碼……
高墨說,你追吧,我抄電話號碼給你……
我應道,謝謝。
鍾離推了推陳荼荼,那小色狼剛才說什麼了。陳荼荼一字一頓地說道,妖孽,哪裡走?
我靠,難不成他是孫悟空,鍾離有點後悔剛才倒在小和尚臉上那杯酒了……
我奪門而出,看見江邊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兩個光頭很好辨認,一前一後緊緊追著……
小和尚邊走喊道,楊炮你哪裡走,還不快快現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