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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問題,好像有點傷人自尊,她還是忍住了沒問,結果已經在這裡了,沒必要再追問下去。
「他剛到老宅的時候,才小學呢,就這麼高,」謝延比了比,眼裡全是兄長對弟弟的寵溺,「之前一直跟著他媽媽住在外面,後來阿姨過世,把他接了回來,這小子,聰明得很,高中就透過了繼承人考試和審核,我到現在還沒過呢。」
「繼承人考核?」溫染髮現自己理解不了這些世家的規矩和制度。
「對啊,」謝延自嘲道,「不過就算我現在透過了,也只能當第二繼承人,沒什麼用的。」
除非謝觀星死了,他就會是第一繼承人。
溫染不知道怎麼安慰謝延,畢竟,她總不能說「加油,第一繼承人一定會是你」,那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所以溫染什麼都沒說。
她放下盤子,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只是去洗手間透透氣,她覺得有點憋得慌,很難想像,謝觀星這麼柔軟又單純的人,會是他們家的繼承人,還是第一繼承人。
單看謝延,就知道這一家人的實力水平,不管是心機還是商業手段,自然都是頂尖的,可謝觀星竟然將這些人都贏了過去,可他看著是那樣的單純和乖巧、不諳世事,所以他在別人面前,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模樣,都是偽裝的麼?
溫染髮現她有點上不來氣。
冷水洗了手,溫染吹乾手出去,還沒出洗手間的門,就聽講兩個人在外面說話。
其中的女聲十分熟悉,溫染腳步頓住,畢竟在高三以前,這個聲音的主人的身份是她媽媽。
「你這穿的是什麼?我讓你好好穿衣服,你給我穿得這是什麼?」她的聲音還是沒變,連語氣都沒變。
但溫染已經很久沒聽過了,她現在對自己都是小心翼翼,保持著距離的語氣。
男生的態度能感覺出來很不耐煩。
「麵包服怎麼了?牛仔褲怎麼了?運動鞋怎麼了?酒會就是給你們這種人用來裝逼的,誰也不認識誰,還湊一塊喝酒,尷尬不尷尬?」
「要不是你拉我來,我才不來,哦不對,要不是因為落淵是我偶像,我才不來,看見這裡的人我都覺得虛偽。」
溫母的聲音變得憤怒,「你再說一遍,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當時離婚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爸整天鬧個沒完,你也跟著鬧個沒完,我幹嘛離婚,放著自己好好的兒子女兒不要,來教你這麼一個叛逆的東西!」
「怎麼?現在不待見我了?我可沒求你生我,」男孩子不屑一顧地說道,「你女兒知道他們還有個弟弟嗎?就比她小五歲,她知道當初你把她單獨弄一個戶口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你自己好結婚嗎?她都不知道吧?要是知道,還能逢年過節都給你送禮物?」
「你就這麼跟長輩說話的?」溫母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她低罵了幾句,外邊的動靜逐漸小了下來,兩個人估計是離開了。
溫染垂下眼,後背靠在冰涼的牆上,很難得,還能見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溫染以為她到死都是不鹹不淡的優雅舞蹈家呢,原來只是因為不愛自己而已。
對不愛的人,壓根沒有七情六慾。
溫新爾有家,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弟弟也有家,溫染自嘲般地笑了笑。
就她溫染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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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溫染,你臉怎麼白成這樣?」楊小曼本來捧著酒杯在跟一個模特聊天,扭頭看見溫染,嚇了一跳,趕緊放下酒杯,湊近摸了摸溫染的臉。
「沒發燒,你怎麼了?」
溫染笑了笑,「剛剛去洗手間,水太涼了。」
「水太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