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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絲毫沒想過其他人為什麼沒打斷自己,還以為大家被她的話震住了,繼續數落韓勒的罪狀。
此時,除了仍在神遊太虛不敢面對真相的韓大業,覃家三位老人隨著她的義正言辭已是滿臉不堪入耳,覃堅兄弟倆相似的面容上,更是流露出一模一樣的怒火,只有伍木蘭面無表情,仿若老僧入定,可仔細一瞧,也能瞧出她眼底的痛心。
「夠了!」
覃堅氣血上湧,拿起桌上的鞭子就朝覃美芬揮了一鞭。
覃美芬瞪大眼,尖叫一聲。
「啊!」
連忙曲起手肘擋住迎面而來的鞭子,麻繩擰成的陀螺鞭狠狠抽在她白皙的小臂上,她被鞭子帶來的餘勁往後一帶,連人帶椅子朝後倒去。
哐當一聲。
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徹在大廳裡。
「啊——」
又是一陣尖叫。
不過眨眼間,覃美芬手臂上便出現了一道深紅的印子,火辣辣的,從面板表面滲進骨頭,疼得整隻手臂都微微顫抖。
隨之而來的是,直躥到腦門的惱怒、羞窘。
這是她第一次捱父親的打。
讓覃美芬意識到,老爺子不僅是她的爸爸,還是一個武力值不低的老兵,即使他缺了一條胳膊,手上的鞭子棍子在打人時也一點都不含糊。
「爸——」
覃堅面無表情,又抽了一記,打在覃美芬腿上。
這一鞭子同時抽醒了韓大業。
他下意識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扶覃美芬。
腦中又迴響起岳父那句話,他不願相信,但思想不受控制,這些年妻子和長子相處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不斷在腦海中回放,一遍,兩遍……
那些普普通通的表情似乎被施了妖法,每一句話、每一個笑臉都顯得意味深長起來,韓大業心裡還沒想明白,但跨出的步子收了回去,伸出的手也往回縮。
他死死看著覃美芬。
覃美芬見狀,表情錯愕,迅速別開臉。
不敢對上韓大業的眼睛。
就聽親爹厲聲呵道:「長壽混帳?再混帳有你混帳??覃美芬,我和你媽沒對不起你啊,婚是你自己結的,物件也是你挑的,你怎麼就好意思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你想過你兒子嗎?」
「我讓你不照顧繼子繼女嗎?長壽下鄉沒到一個月,你就把韓成青的大兒子送到咱們家,有沒有這回事?前陣子又想把小兒子送過來,你承不承認?長壽搬到外頭這麼久,你怕是連他住哪,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吧?」
著實諷刺。
親兒子不管,繼子生的孩子倒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比親奶奶還親。
沒點貓膩才怪。
這話沒說太直白,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閱歷豐富,還能不懂其中的意思?
覃堅說完,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太陽穴、脖子上的血管暴出老高,手背血管更像是從皮裡掙脫出來一般,可見氣得不輕。
伍木蘭擔心他氣出好歹,趕緊拍了拍丈夫的手背,覃堅反手握住她的手。
告訴老伴兒自己沒事。
他今天把人叫回來,也不是為了聽女兒狡辯,就是要把她和家裡撕拉開。
他和老妻都這把年紀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名聲被閨女敗了就敗了;但不能因為她一人,影響到覃家所有的子孫後輩。
不說老大、老四名聲不能有瑕,還有長壽呢?
攤上這麼個親媽,他才是最難的那個。
不過這事也不能瞞,誰知道哪一天就暴露了?到時讓韓大業知曉他們早就知道,還不知怎麼疑心呢。
為了長壽,同樣不能嚷嚷得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