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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籬上前摟過陸常山,框住淚水替他探察體徵。即便似有若無的一絲遊離之氣殘存在他體內,鍾籬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覺那絲微弱氣隨時便會抽離出去,更不敢妄動。
江無月忙問:「如何?」
「氣若遊絲……」鍾籬顫聲道,「只怕……」
「你救不了他了……」花魄仰面大笑,「他早已臟器俱毀,註定要與我雙宿雙飛了!」
日頭偏過來,從壁縫間,斜斜漏了一道光,照在這棵桑樹上。
花魄驚惶地看著自己被釘在樹上的手,一點點離那道陽光越來越近。花魄朝江無月嘶吼道:「放開我!我要和常山一起!」
江無月搖搖頭:「瘋了……」
日光打在花魄的一指尖,花魄難耐地慘聲哀嚎,指尖處燃起黑煙,膚脂層層剝落,而後迅速曼延至全身。
頃刻間,變成一具枯臘人形,又過一刻,散成薄灰悉數掉落到樹下。
鍾籬理不得周遭,只失魂落魄般顫撫著陸常山的臉。
江無月忽道:「籬姐姐,我們快去找青木婆婆,或許還有救。」
天狗:《述異記》
第49章 陰山十二
遊兒大早又去了趟市集,賣藥的老頭還是沒出現。二人暫顧管不上這事,換過兩匹快馬,便出城往北去找鍾籬和江無月。
地勢平坦的土默川,羊群星星點點綴在四周,牧民的駿馬踩蹄歇在一旁,間或路過幾個氈包,主人家站在門簾處,笑得醇厚質樸。
牧民一生,順服於自然,折來返去,多是寂靜平和。遊兒慢下來朝他們揮揮手,明媚率直地笑著。
「大仙兒……」付南星也歇馬走著,把遊兒叫回了身。
「怎麼?」
「你就不擔心無月妹妹麼?」
遊兒瞅了她一眼,不確定她要問什麼,只說:「我擔心她作甚?」
付南星一臉的淡然,毫無情緒可探:「她可都跟我說了。」
遊兒猝然一個驚愣,眝目瞪著付南星:「她跟你說什麼了?」
付南星扭頭看著遊兒的反應,奇道:「你這麼緊張作甚麼。」
「我……」遊兒被她揶住,轉眸思來,也道:「籬姐姐也跟我說了。」
付南星赫然拉停了馬,神色卻半點沒動,過了片晌,淡淡地回了個:「哦……」便趕馬往前走去。
遊兒更為詫異:「你……不想知道她說什麼了嗎?」
「我知道她會說什麼。」
「你問過?」
「不用問……」
「財神……」
遊兒也不知能說什麼。只見付南星涼薄的身影往前稍一躬,揮下馬鞭,對遊兒道:「趕路吧……」
遊兒跟在她後頭喊:「你還沒告訴我江無月跟你說什麼了!」
付南星頭也不回:「什麼都沒說,我騙你的。」
又行了一陣,忽見前方有個人影,付南星見那人衣著熟悉,特意緩緩挨近了些,一眼便望出那人手裡拎著的布袋,忙拉住遊兒:「就是他!那日我在巷子裡碰見的少年。」
遊兒也見了那布袋,對付南星道:「我就看那賣藥的老頭不對勁,果然就是他易形的。」
二人騎著馬,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少年。少年起初聽到馬蹄聲,倒不在意,此處地勢風俗本就人人擅馬,便自顧輕快地行著路。
哪知走得多時,身後的馬匹既未朝前,也未轉向,莫不是在跟著我?
少年皺了眉,回頭一看,當下吃驚:這可不是兩張熟面孔麼?
不過她們又無憑無據,自己卻也不怕。少年朝她二人訕訕一笑,繼續往前走。
付南星等不得他悠哉的樣子,夾馬幾步朝前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