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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這一刻想到了自己一直愛慕的君輕裘,指尖頓了頓,嘴上說著心悅,心中卻毫無波瀾。
往日清冷又熟悉的聲音落下,謝池淵卻越聽越糊塗。他冷著臉,心中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問出來了。
「夫人,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且先等等。」
「剛才本尊就想問了,這個江寰是誰?」你老提他做什麼?那個江寰心悅誰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老婆不是眼前這個君輕裘嗎?
謝池淵漂亮的雪瞳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表情與話語一致,將內心的困惑表達的完完整整。
這還是謝池淵第一次露出這麼迷茫的模樣,便是江寰也看不出什麼來。
他被謝池淵的問題噎了一下,反而皺起了眉:「魔尊這是什麼意思?」他自詡聰明,但是卻沒明白過來謝池淵剛才話中的意思。
問……他是什麼人?
他神色古怪:「魔尊是在與我開玩笑嗎?我便是江寰。」
紅衣病弱的青年說的輕描淡寫,在場的人都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便是連離的最近的辛柏也沒有察覺。
然而謝池淵卻徹徹底底的迷惑了。
江寰?
「等等,你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嗎?」
他記得天下第一美人不是叫江寰啊。
江寰:……?
他嚥下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話,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謝池淵的反應……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還有這「天下第一美人」這又是什麼東西?
在謝池淵開口後滿堂鴉雀無聲,饒是辛柏也沒能猜透魔尊的心思。
謝池淵的話堂下的魔族們聽不真切,但卻聽見了江寰之前悔婚魔尊的事情,氣的臉色霎時便變了。
屈屈一個修士,竟敢悔婚魔尊,真是好大的膽子。
魔族以魔尊為尊,眾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魔尊,如今見著魔尊竟然被人悔婚,這人竟然還敢給魔尊戴綠帽子,在成親前一刻說自己早有心悅之人,一個個只恨不得站起來扒了那負心人的皮。
血屠城主更是一瞬間臉色難看了下來,敵對的看著對面桌子上的蘭若山眾人。
蘭若山大長老雖說知道少主不可能真的與那魔頭成親,心中肯定是早有對策,但是之前見他按兵不動之時,也難免有些擔心。
如今看著少主恢復本性直言拒絕,終於叫他鬆了口氣,面上好轉了些。
只是大長老猶豫的是少主拒絕的這時機……
大婚當日,斷髮結契之時,這種關頭簡直太有風險了,那魔頭豈能善罷甘休?這在外人看來便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大長老眼皮一跳,看著包圍自己這一桌眼帶殺氣的魔族們,便知自己猜的不錯。
他心下嘆了口氣,這時候也改變不了什麼,在看了眼少主之後便袖中微動,拿出了琴。
殊不知他拿琴的動作叫氣氛更加緊張。
謝池淵目光在底下夫人師門中人突然拿出的琴上掃了一眼,眼皮猛地一跳。他往日聽美人彈琴只覺得優雅氣質,此刻卻心驚肉跳,擔心聽到自己承受不了的答案。
然而江寰低咳了聲,緩了緩道:「江某世居蘭若山,從未說過自己是什麼天下第一美人。」
「難道有人在外造謠?」
他不聞世事,這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與他相距甚遠,倒是好友君輕裘曾經被人戲稱過天下第一美人。
江寰想到這兒不知怎的心中頓了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魔尊要找天下第一美人做什麼?」
他說自己是江寰。
還是親口說的。
謝池淵握著手中的斷髮,看了看那已經割下來的白髮,又看了看面前依舊病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