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頁)
自然有。李琰又讓人把喬裝改扮帶入宮裡的圓通和尚領了進來。
他當日抓圓通,抓得很嚴密,一切沒有走漏風聲,為的便是今日的一刀致命。
圓通和尚被扣了假髮,著了俗衣,圓額方臉有些不倫不類。這圓通和尚,早在入關前就被巫旋帶人拿住了。這些日子跟李琰手下人打交道,已經被磨得沒半點掙扎脾氣,當下跪地,便把呂貴妃和二皇子的謀事一五一十全數道了出來。只道要弄廢齊國公府、再暗中架空太子,一舉得位。
聽得帝後與大臣們表情艱難,委實震驚。
人證物證俱全,這件事沒有拖泥帶水,皇帝當日便發話,讓人把呂貴妃打入了冷宮;二皇子蕭鋃隔去親王封號,收回封地,貶為庶民,命其居守在皇陵。
而竇家做為百年貴族,如此有虧聖眷,其罪當誅。當日參與私通的竇威及其部署軍將,全部斬首,士兵因不知情而得體諒,另行分配與安置。竇家長房發配,二房、三房兼其餘九族皆抄家夷為平民,五代之內女子不得入宮,不得嫁娶官員,男子不得從軍入仕。
這已經算是帝王仁慈,網開一面了,但該嚴的地方還是夠嚴也夠慘,百姓們遂都服氣。
據說呂貴妃被打入冷宮時,一路在看著鄭淑妃的詠毓宮冷笑。只有她自己知道為什麼冷笑,她能打動竇家站老二,當然是知道了老三背地裡在搞什麼,老三搞太子,她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坐收漁利。豈料,殺出個李琰小子。
不過皇后也別得意,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她喜聞樂見,鄭淑妃的事兒她一個子都不會透。走著瞧就!
等到衛姮從巴蜀山中回來,已經是十月上旬了。
路上便聽說了這一波大震動。還有竇三小姐竇韻,雖未與二皇子成親,卻自請願去皇陵陪伴二皇子,一世足不出陵,聖上也恩准了。想來竇韻應該是真的喜歡二皇子的,前世也願與二皇子為妻。
不過說與綺綠聽,綺綠卻覺得是竇韻不甘於平民,二皇子便被貶為塵埃,他通身氣宇至少還是出於皇族貴胄,衣食不缺的。
誰知道呢?
衛姮不免唏噓,但或者本該就如此,如果這事不被李琰發現,照前世,最後死得更慘的會是他父親和齊國公府的那些世子爺。
原本這便為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只李琰本身就是個狠人罷了。
卻沒想到他是故意被抓去突厥的,這麼久了,真叫人白擔心。
心裡默默地有些緊張,又恨惱。這魔頭大命王。
她一路到京,天氣逐漸從深秋過度到了初冬,忽而半夜一場鵝毛大雪,到天明城外已經皚皚一片了。
零星雪花還在飄散,已近下午未時,明德門外等待進城的人還排著長長的隊伍。因著最近京中局勢,各部管理都甚嚴格,進京出京盤查尤為仔細。
前面一個少婦搜身,士兵連她襁褓小兒的尿布都要隔著手碰一碰,生怕藏有暗器或毒物瘟蟲什麼的。
衛姮坐在馬車裡,手上捂著暖水小袋。她記得前世自己不是特別怕冷,好像夏天身體潤涼,冬天便自然的溫熱。李琰以前總說她是暖爐,去到他營帳中陪他,深夜男人帶兵下完巡崗,回來落進被窩裡,摟著暖滑滑的一片。可能是因前世幼小吃多了鹿肉燥血,如今便像個尋常的姑娘家,冬日裡也會覺得手涼和腳冷了。
她看著前邊的隊伍,心想這就快要到自己了。忽然一個將要輪到的老頭兒,猛地哆嗦著癱倒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打顫起來。
看他雙頰顴骨凸出,十分蒼瘦,想來在外面站久了,或因著急飢餓或因受了風寒也未必。
衛姮是擅醫理的,她便掀開簾子,同一名師兄站起來。
只正要彎腰下去探脈,忽然一把七星劍鞘在眼前,把自己白嫩的手指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