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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鶴洲與陸凌川的眼前是疊巒起伏的巍峨山脈,一眼望去一片雲霧繚繞,而腳下的山腰處,無數個小道士忙前忙後地將喜慶的大紅燈籠掛到今早剛剛搭好的架子上,整座南山上張燈結彩,顯得熱鬧非凡。
這一切都是為了今晚的上元節燈會做準備。
在第一場選拔與第二場的團體賽之間有著三天的間隔,恰好趕上了這元宵佳節。
陸凌川在這御劍的空隙,往腳下一瞥,目光便被那熱鬧的場景給吸引過去了。
「師尊可是感興趣?」秦鶴洲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勾了勾嘴角。
「我我是在想這三日之後的狩獵大會。」陸凌川回過視線,清了清嗓音,正色道:「正如你所言,既然是精通『隔空傳音』之人,那麼也極有可能是我三清教中的人,所以此事我不會告知八位長老以及其門下的弟子,但我會安插幾位心腹到陪同人員當中,只是這參賽選手只有你一人,到時候務必小心。」
話語間,他們行至一處地方,前端的山脊上出現了一個突出的奇峰,下一秒,兩人同時驅劍劃過一道弧度,從山峰處轉了過去。
轉過山峰之後,秦鶴洲的面色似乎比先前沉鬱了些許,他的眉峰微蹙著,嘴角繃得很緊,只是沖陸凌川點了點頭,並未過多言語。
秦鶴洲沉默得有些異常,這引得陸凌川則目多看了他一眼,然而對方只是專心地御著劍,目光關注地看向前方,似乎並未留意到他的這一動作。
御劍至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不過半刻鐘,陸凌川與秦鶴洲住的院子捱得很近,按常理來說他們接下來應該一起仔細商議一下三日後的計劃,然而秦鶴洲在御劍落於庭院的那一刻,便驀地停了下來,以至於陸凌川差點一不留神地撞上他的後背。
然後陸凌川便見對方轉過頭,神色漠然地說道:「師尊,我還有點事,晚上再與你商議到時的計劃。」
他的語氣裡似乎斂著一股勁,透著一股急不可耐的意味。
陸凌川愣了一下,秦鶴洲之前從未以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可還未等他回應,對方道了聲「那我先走了」後便邁步離開了庭院。
只留他一個人愣在原地。
在秦鶴洲快步走入自己的居所後,門被「哐」地一聲關上,手中的劍也再也拿不住,砸落在地上傳來一聲巨響,秦鶴洲的掌心攥地很緊,不知出了多少冷汗,他一隻手死死地撐著桌子,整個人這才不至於跌落在地,桌子邊緣的木刺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指縫之中,溢位了絲絲血跡,但這股疼痛此時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陣陣痛意從肺腑中排山倒海般地襲來,燃起一種劇烈的灼燒感,喉頭處湧上一股腥甜的味道。
巫章飛之前就提醒過他這心魔引的副作用發作起來的滋味並非常人所能忍受,秦鶴洲當時並未把這當作一回事,如今真切地嘗到了這滋味後,他才知道了為何會需要那水簾中的鐵鏈,胸腔中傳來的痛意讓他恨不得把心肺給掏出來。
如若他不使用這禁術的話,心魔引最多一月發作一次,可前段時間受的鞭刑再加之頻繁的比試以至於他雖然沒有使用心魔引,這發作的日期卻仍舊提前了,這也是巫章飛之前告誡他好生待著,不要惹事生非的緣故。
這邪術的副作用來得不僅兇險還急,發病前往往沒有任何徵兆,所以秦鶴洲一個時辰前還未察覺到任何不對,御劍行至半途時才感到胸中的真氣開始逆流,那時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支開陸凌川。
秦鶴洲此時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烏黑的髮絲凌亂地貼著臉頰,眸底一片暗紅,他死死地咬著嘴唇,可是儘管如此,鮮血仍從唇間不斷地溢位,「嘀嘀嗒嗒」地落在地面以及玄色的衣襟上。
秦鶴洲左手的指節幾乎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