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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現在只有來找你啦。」
燕冢道:「錢昭儀死了。」
明皎臉上哐地打出來個問號。
她猛地抬高聲音:「死了?!」
燕冢點了點頭,語氣淡淡:「你被陛下罰跪後第一晚便發起高燒,皇后娘娘得了訊息,當夜便帶著太醫進了湛露殿,等第二日你病情穩定些後,她又直接闖進御書房,將一樁樁一件件的證據羅列出來,證明瞭你與錢昭儀被害一事無關,陛下無奈,只能免了你之後的罰。」
「而當時查出,以巫蠱娃娃陷害錢昭儀的乃三皇子生母曹美人,按照陛下本意,是也要將曹美人打入冷宮甚至處死的,只是三皇子在紫宸殿前跪了數天請罪,又有皇后娘娘出面,最終曹美人被剝奪位份,送往宗廟,終生不得再出。」
「而在那幾日後,有人在京郊一處枯井中,發現了一具懷孕女屍。」
「當時屍體已經有些變形腐爛,最後是錢家人來親自辨認確定的。」
明皎倒吸一口涼氣:「真、真的死了?」
她急急忙忙追問:「那是誰害了錢昭儀?也是曹美人?對了,我寫的線索你們看了嗎?」
燕冢道:「曹美人能力也有限,就算真要害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至於你寫的那些,」他唇角微勾,「後面兇手的確是查出來了。」
「是大皇子。」
明皎臉上的表情已經很難用震驚來概括了。
燕冢其實也懶得在這上面多費口舌:「錢昭儀懷孕的反應明顯,大皇子也得了訊息,那日進宮便是要對錢昭儀下手,大約是恰好見了你也在吧,便起了心思,要將事情轉嫁到你頭上,只是皇后娘娘動作也不慢,很快就替你洗清了嫌疑。」
「只不過他事情也做得不乾淨,因為那女屍被找到當日,二皇子一派的官員便聯合在朝堂上發難,樣樣證據都指向此事與大皇子脫不了幹係,要嚴懲大皇子。」
他回憶起那幾日朝上爭吵盛況,唇角弧度都凜冽幾分:「不過要讓陛下下令殺了大皇子也是不可能的,最後此事被分攤到一眾大皇子派的官員身上,來了一個大清洗。」
「——至此,兩派實力徹底回歸平衡。」
「不過陛下還是好端端的,沒出你想的那般事情。」
明皎只喃喃:「貴圈真亂……」
燕冢寬慰她道:「總歸這火是燒不到你身上的,你放心便是。」
明皎卻突然問他:「那你呢?」
她道:「你在這其中,應該很辛苦吧?」
雖然燕冢沒說,但明皎覺得,這其中種種恐怕都少不了他的手筆。
更何況哪怕不去主動算計,明宇和明敬兩派的人怕都想拉他下水才是。
此刻她目光包容關切,倒是少了平日的幾分嬉笑意味。
而明明周旋於幾派官員間都遊刃有餘的人卻有些慌亂地挪開目光,半晌才低聲道:「沒有的。」
他其實早就習慣了那些彎彎繞繞的鬥爭。
明皎定定看了他半晌,最後將酒斟上,舉杯,又笑開來:「那算了,不說這個,來來來,喝酒!」
燕冢忍不住勸道:「你還是少喝些好。」
可惜,這樣力度淺薄的一句話顯然是勸不住的,尤其明皎許久未沾酒,對於自己的酒量實在有些高估,半個時辰不到她便趴在了桌子上,笑嘻嘻要去捏燕冢的臉:「你、你別晃啊!」
燕冢偏開腦袋,想制止這個小醉鬼:「你喝醉了。」
然而醉鬼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
於是明皎當即薅開燕冢的手:「我、沒、醉!」
她當場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前走,語氣像個驕傲的小學生:「你看,我還能走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