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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偌想起唐司堯的評價,原模原樣回答:
「你們身上都有一股勁,雖不鋒利,但是鈍刀子割肉,磨得人心疼。」
周阮隨口道:「聽起來,不像是大熱劇女主人設。」
「房詞老師向來只拍文藝片啊。」
周阮愣怔了片刻,猝然抬頭:「誰?」導演是誰?
李偌捕捉到周阮的驚訝,立刻就有些不滿:「房詞老師啊!我靠你這半個月真的連劇本都沒碰過嗎?」
第44章 「臉皮厚」
《從良》是大餅,百度百科的介紹只有簡單的三行字。
和很多演員一樣,周阮聽到電影名字的第一瞬間就想到了那三行介紹,她下意識就覺得這是一部披著文藝片外衣的博眼球商業片。
但……如果導演是房詞。
她突然有些莫名的期待起來,那個眼底有光的演員,那個把世事滄桑一幀幀嵌入鏡頭裡的溫柔女子,她一定能拍出最好的良兒。
那個身世可憐,沉落地獄,卻依舊在絕望中選擇了光明作為歸宿的薄命女孩。
昏暗的童年裡,周阮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蹲在電視機前,翹首以盼著連續劇的更新。
影視劇的女孩從黑暗裡走來,世道將她的所有掠奪乾淨,她孑然一身,沒有開掛,也沒有遇到命中貴人。但是,她學會了接受自己所有的善與惡,在世人的眼光裡重塑了白與黑,是與非,最終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房詞的演繹就像是另一束光,周阮覺得,如果沒有這個角色的引領,她也許早就被黑暗吞噬。
這就是演員的力量嗎?是李偌想說的,她缺少的靈魂。
周阮有些動搖。
在房詞那裡,她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嗎?
手機螢幕上彈出訊息提醒,是周阮剛設定不久的特別關注。
喬:不熱愛,不糾結。
配圖是一隻貓爪。
評論區下面一大片的嗷嗷求貓片,周阮的視線卻落在配圖上,貓爪上繫著一圈鈴鐺,是她親手串起來的。
是陶瓷。
陶瓷還在家裡。
陳驕那天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走。
她再次把目光落在這個帳號上,好不容易熬到家門口,她下意識掃了一圈,目光落在空蕩蕩的茶几上,扭頭問向廚房裡叮噹作響的周母道:「媽我放在茶几上的劇本呢?」
廚房裡安靜了片刻,周阮看到磨砂玻璃門從兩側滑開,陳驕探出腦袋,襯衫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臂微微一抬:「我幫你放在書房了。」
周阮大腦短暫空白了一下,轉頭就要去書房,然而剛踩上兩個臺階突然又冷靜下來。
逃,她為什麼要逃?
表白失敗的陳驕,又不是她,她有什麼可尷尬的。
再說,這是她的家。
哪有主人走了,讓客人幹活的道理。
周阮脫下大衣,正想要掛到衣架,就看到旁邊放著一個包裝盒,熨帖整齊,一看就是送給年輕女士的。
她手指略微一停,又快速放好的衣服,然後隨手把頭髮綁在腦後,直接進了廚房。
陳驕正在醃魚,他刀工很好,蔥姜蒜洋蔥和著料酒醬油均勻地裹在魚身上,計時器在旁邊緩緩記錄。
周阮就近看了眼蒸鍋,被霧氣包裹的玻璃鍋蓋下面,是一層雪白的槐花飯。
麵粉和槐花的香氣融合在一起,空氣裡也溢滿了甜甜的味道。
「我去切個果盤。」
周阮從罐子裡抽出一把水果刀,走到寬敞的島臺上。
陳驕不喜歡吃石榴,對芒果過敏,最喜歡……她心想著客人的忌口,手邊突然挪過來一盤紅艷艷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