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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脆心一狠,深吸一口氣,眼皮用力擠壓眼睛,讓自己精神一點,然後迷茫地張開還濕噠噠的雙眼,迷茫地看著黑暗裡的天花板。
嗯,真黑,看著光線,她必須要開燈,才能捕捉黑夜裡的安託萬了。
所以張開嘴巴,真當安託萬不在一樣,呼喚道:「愛莎,黛西,我做噩夢了,麻煩進來一下。」說完,她伸手去觸控床頭上的吊繩,拽動起來,讓吊繩另一頭遙遠的僕人房的鈴聲也響動起來。
愛莎和黛西是她回王宮生活後,王兄給她安排的新的隨身伺候的宮女,晚上一般會在隔壁小房間裡睡著,輪值等她伺候。她記不清也沒必要去記今晚輪到誰住那邊,於是乾脆兩個都叫。
隔壁房間和這個房間的隔音並不好,為的就是提醒隔壁房間隨時過來伺候,所以那邊鈴聲一響,安娜這邊也能聽到,這意味著安託萬也能聽到。
安娜假裝疲勞地打著哈欠,但心裡還蠻高興的,因為即使安託萬弄暈了走廊裡巡邏看護的侍衛,但隔壁小房間裡的女僕它應該顧慮不到,只要多一個人醒過來,知道她這邊有需求,那她起碼多一份安全的保障。
只是她沒搖晃幾次鈴鐺,也沒有多呼喚幾次女僕,黑暗裡兩隻手臂忽然伸了過來,她的嘴巴被死死地捂住了,手也被牢牢地抓住了,甚至她整個人連帶被子一起,被攬到一個濕涼的高大身軀裡。
這異常來得過於突然,哪怕安娜對安託萬有所防備,也禁不住嚇得心臟驟停了一瞬,然後半真半假地恐慌地掙紮起來。
「嗚嗚嗚……」這是她徒勞地想說話的掙扎,但是所有的聲音都被它那比她臉還大的手給擋住了。
它沉默地抱起她,讓她的身體懸空,然後迅速找到了房間裡最大的窗戶,抱著她破窗而出。
猛烈地撞擊過後,雖然有被子和安託萬的身體擋著,但還是有幾片玻璃的碎片劃破了安娜脆弱的面板,那裡剛好是安娜靠近鎖骨的肩膀下面一點的面板,安娜刺痛得皺緊了眉頭。
不過這點小傷並不是她在意的時候,她清晰地聽到她的房門被僕人激烈敲打,估計是安託萬這傢伙學會鎖門了,把僕人給鎖在外面了,所以,唉,她被劫持了,而且很難獲救了。
安託萬開始有用手去捂住她的嘴巴,但隨著它的快速移動,它並不方便繼續捂著,於是一邊抱著她,一邊冷冰冰地警告道:「不要再發出動靜了,不然我就打暈你。」
這話語裡毫不留一丁點的感情,彷彿它真的是個綁匪一樣,想要利用她單純地換取利益而已。
安娜摸不透它什麼情緒,加上它的聲音冷冽深沉很多,讓安娜想起見過的那些見多識廣、滿肚子彎彎繞繞的老官員和老貴族,所以她只能乖乖地閉緊嘴巴。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此放棄掙扎。
她被帶到窗外的時候,一瞬間就被冷風颳到了面板,整個人更清醒了;月光灑滿大地,也讓她的視線忽然一亮。她的腦子清醒得快速轉動,她的眼睛也努力地看著四周。
安託萬的移動速度極其快,移動的幅度也很大,幾乎是在王宮各個屋簷上飛速滑行,一點都不像以前笨拙爬動的樣子,更不像以前走著走著時不時摔跤的肢體不平衡的模樣。
安娜想要抬頭觀察它的表情,但她此刻是縮在它的懷中,她努力抬頭,也只能看清它的下巴和它在風中飛動的漫天長發。
頭髮還是黑色的,並不是她以前喜歡過的透著晶瑩光澤的奇妙白色。
那漫天頭髮和它整體的黑色衣著,能與夜色打成一片,更隱匿了它的行蹤。
等等,黑色衣著?
這傢伙居然還會穿衣服了?它的探索欲未免也過於雄厚了吧,不但在不見的二十幾天裡學會了弄門鎖,居然還學會了穿衣服。看這衣服的款式還挺新穎,該不會是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