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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見她垂眸,頓了頓,立刻說:「那你缺什麼?喜歡什麼?你看看我,別困,說一說。」
原來它以為她微微垂眸是困了啊,還連續追問,看出它非常想送獎勵的決心了。
「我缺你聽我的話,你直說你要什麼條件吧,別再吊著我胃口了。」安娜抬眼,有點冷酷地說道。
它愣了愣,總算沒有再拖延了,可是提出來的條件,卻和安娜說的缺乏的東西完全相反:「條件是你當我的僕人。」
安娜:「……」
這種完全相反的巧合現在顯得真是非常嘲諷,不過也方便了她找理由拒絕安託萬了。
她鬆了口氣,說道:「那你看,我們兩個的要求有點像耶,甚至可以合起來,那都是想對方像僕人一樣聽自己的話,是吧,你的條件裡深處要求是這樣的吧?那我就更沒有理由去要你的獎勵了。」
「……你別這樣說話,」它沉默了一下說道,語氣比較剋制,但投射到安娜身上的眼神森冷了許多,「我不想對你失去耐心。」
它的語氣很低沉剋制,內容也是說不想失去耐心,可誰一聽一感受,都知道它那是已經暴躁起來了,不然不會口頭威脅人。
安娜看不清它的面目,但還是能清晰感知它的眼神壓力的,她聽得皺眉了一瞬,但很快又放鬆了,她一直謹記安託萬不是什麼好相處的怪物,所以對它的脾氣反覆還是接受性良好的。
它能平靜地撐到現在似乎也不容易了,它本身實力強大,完全就有資本讓她做東做西的。
之所以說什麼做事要「商量」,剛剛又和她扯皮那麼久,可能純粹是因為它失憶前是和她這種相處模式吧,所以說話習慣延續了部分下來,但並不代表它像失憶的時候一樣,能被她多次安撫和說服。
考慮到它現在不夠像失憶前好忽悠,她乾脆又沉默了。
她的臉生來明媚照人,是任何畫面的焦點,現在頻頻沉默,失去笑容,搞得安託萬盯了片刻,立刻說道:「你為什麼又不說話了?」
「那您要我說什麼呢?您那話讓我說不出來了,畢竟按你的意思,我只有一條路可以選的樣子,而且我還得開開心心地接受。」安娜伶牙俐齒,忍不住又嘲諷道。但當她感知到周邊一絲冷風吹過,看到安託萬明明不動但更顯陰沉沉的身影,頓時就知難而退,小心謹慎起來了。
她很快補充說:「變成你的僕人也沒什麼,但我得是有條件要求的僕人,因為總不能你提條件吧。」
靠著安託萬帶動話題,只會讓氣氛越來越僵滯,但一旦安娜主動活泛起來,氣氛又會瞬間不同。
在這種情形裡,明明安託萬才是能在海水裡游泳的人魚,還是一條有了一千年老齡的人魚,但安娜比它更顯得像一條魚。她能在無形的海水裡自由說話,輕鬆快速活動,讓周圍的水域活動起來。
安託萬總算是被她帶得語氣輕快了點:「你說吧。」這話聽著,搞得它好像很大方的樣子。
安娜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大方,談論利益的事情,她毫不客氣:「我做僕人的話,不會任何情況都聽你的,不會服務於你。每個動物都需要休息的時候,你應該也懂,我要的休息時間特別多,所以去做僕人的話,我頂多幫你擦擦身體,給你調調甜酒。」
安託萬聽著眉頭越來越緊,因為這樣的僕人,實在是和它所想的相差太遠了。可是心情實在不好,它卻還是點頭同意了。
安娜被這速度極快的答案弄得思路卡住,急忙難以置信地確認道:「你同意了?」
「是,這樣你就能聽話地主動幫我做事的話,可以暫時先這樣。」它說得輕巧,但內容還挺值得琢磨的。
按它的意思,它也是不想花費很多精力勸她,想輕鬆地等待她主動服務於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