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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恍惚,就這麼坐了一夜,天亮之後,白順過來看他的時候,他還是那樣一個姿勢坐在那裡。
白順擔憂地喚道:「小爺?」
白黎眼珠機械地轉了兩圈,看著他說:「去把京城鋪子的所有契書,苗圃地的地契,還有咱們在各大銀莊的銀票,全部拿來。」
白順驚道:「小爺,您這是要幹什麼?」
白黎:「還能做什麼,求人救他唄,哪怕被去了官,貶為庶民也好啊,莫要斷了最後的路。」
白順長嘆一聲,默默退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抱著一個盒子進來,說:「小爺,都在這裡了。」
白黎點點頭:「留些日常用的銀錢,你差人快馬加鞭去澄州取些銀子來,這些東西一旦交了出去,咱們在京城可就一點收入來源都沒有了。」
白順不覺紅了眼眶,京城的鋪子現在生意正紅火,白黎在這裡面投入了多少心血多少汗水,還有那欣欣向榮的苗圃,經營了這麼久,那些悉心澆灌出來的鮮花已經遍佈了京城大大小小顯貴們的家,這是怎樣的人脈網路,怎樣的苦心經營
全都沒了啊!
白順哽咽道:「小爺,咱們這幾年的所有經營所有心血可都付諸東流了啊!」
白黎面不改色收起那些珍貴的單據,淡淡地說:「若是能救他一命,這些就不算白費。」
他帶上全部家底,扣了頂大大的斗笠,悄悄地去了二皇子府。
他遞了名帖,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把他帶了進去,二皇子此時倒是悠閒,正在院子的小亭子裡逗鳥,見著白黎驚訝道:「小白,這才多久不見,你怎的變成了這副模樣?」
白黎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苦笑道:「殿下,我如今那裡還有心思拾掇自己呀!」
二皇子也不逗鳥了,示意他坐下,說:「是為了祈安的事情嗎?」
白黎點點頭:「殿下可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皇子說:「祈安私自去了汾州祭祖,父皇大怒,先把他軟禁起來,這幾日正在研究怎麼辦呢。」
白黎低聲道:「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殿下,大人祭祖這是人間常情啊,何至於如此。」
二皇子笑道:「人間常情與帝王心術相比,不值一提。」
白黎嘆了口氣,說:「殿下,如今能幫到他的或許只有您了,他從小就陪在您身邊,請無論如何幫他一把,我聽說大不敬之罪重則斬首,輕則流放,我我不求別的,只求能保住他自由身,哪怕做個平民也好,不要讓他受苦。」
二皇子靜靜聽他說,望著他的眼睛說:「改變父皇的心思,可不容易。」
「我知道」,白黎鬱悶地說:「所以我只能來求您,這是我在京城所有的產業,全部的家當,您若是有用的到的,儘管拿去用,若是不夠,澄州那邊的產業也都可以給您,我我知道這對您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我也只有這些了。」
二皇子挑眉,頗為訝異地接過那隻盒子,隨手翻了翻,嘖嘖贊道:「不錯嘛,小小年紀能有如此產業,著實令人佩服,你這些東西我收下了,朝堂之上,我會盡力為他周旋的。」
白黎驚喜道:「多謝殿下了。」
他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交了出去,心中卻還傻樂,二殿下既然肯收,就說明這事八九不離十了,他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跑去葉府門前轉了一圈,見到有不少士兵守在那裡,進是進不去的,只能另想辦法讓葉庭瀾知道這個好訊息了。
他在街道附近轉了幾圈,回家之後叫來白省,說:「葉府前街有個小宅子,我看門上掛了出售的牌子,你找個不常出門的人去買下來,就寫朱培知的名字,另外鋪子裡所有自己人全部叫回來,準備些鏟子鋤頭之類的工具,我要挖地道!」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