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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衛,靈山衛,幾度夢裡空相會。未曾忍心擱下筆,滿紙都是血和淚。靈山衛,靈山衛,一草一木皆憔悴。聞說靈山高千尺,難覓一朵紅玫瑰。靈山衛,靈山衛,多少情繫天涯內?日日空見雁南飛,不見故人心已碎。靈山衛,靈山衛,一年一度寒星墜。遙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誰?」
隔壁巷中隱約傳來小孩唱歌的聲音,襄貞輕垂下頭,笑了。
嘉言睡熟後,閆青城將他腰間的玉佩、荷包取下收好,又盯著他的睡顏看了一會兒,方才起身,躡手躡腳從房間裡出來。看到趙子邁站在院中一棵樹下等自己,便大踏步朝他走去,語氣急切地問道,「子邁,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我知道她是無辜的,她絕不會是邪祟的寄主。」
「你怎麼知道?別告訴我只是因為你對她多年的瞭解和一直暗藏的愛慕之心。」說完,見閆青城似要動怒,他苦笑了一聲,「青城,邪祟一旦侵入,寄主就變了,她和邪祟的思維已經混在一起,你不能再用『瞭解』兩個字來判斷她了。」
閆青城嗤了一聲,「你怎麼和閆予池一樣,對那神婆的話堅信不疑,難道她說誰是邪祟誰就是邪祟嗎?」
趙子邁緩緩搖頭道,「青城,我不是信她,我是信我自己。」
見閆青城愣住,他稍作猶豫,隨後接著道,「你知道的,我從小便能看見常人所不能見之事,父親找了許多人給我看過,他們都說我八字極弱,易通鬼神,要好生照養,方能平安長大。後來,父親多方求問,禮佛拜神,為我尋找化解之法。所以,雖然這二十多年過得磕磕絆絆,我總算也長大成人了。可是青城,我心裡其實是明白的,我從未有一天真正脫離這些奇詭之事,即便在歐羅巴留學之時,也是如此。我能看到它們,也能夢到它們,感知它們的經歷、它們的憎怨。」
「你在信中也提到過,我記得。可是子邁,你到底想說什麼?」閆青城皺起長眉。
「我夢到了那個人,那個被做成了紅玉湯的人。」
「還……還有呢?」
「我還夢到了他的姐姐,她很傷心,為了莫名失蹤的弟弟,一生無法安樂。」趙子邁將目光投向腳下婆娑的樹影
樹上,知了彷彿被烈日曬昏了頭,叫聲大得有些反常,卻仍然無法掩蓋住他的聲音。
「他的姐姐和襄貞長得很像,雖然胖了一圈,眉眼卻幾乎一模一樣。」
說完,他看到閆青城的眼睛慢慢瞪圓,嘴唇翕動了幾下,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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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玉牌
驕陽將天空照得白得耀眼,好像一大張燒燙了的鐵板。垂柳的細枝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蒙著一層塵土的葉子都蔫蔫地打了卷。遠遠望去,偌大的閆家宅院上面,似乎有一片摻雜著煙塵的蒸氣在升騰。
禁婆從關押襄貞的那間下房中一踏出來,就急急地將身上的彩袍脫掉,接過徒兒遞上來的一把大蒲扇,照脖子裡咯吱窩下面使勁地扇著,鼻中冷哼一聲,嘴裡咕噥道,「小娘子倒是沉得住氣,你們將她捆得那樣緊,還用符籙把她貼得嚴嚴實實的,她都沒吭一聲,問什麼都不說,就用那兩個眼珠子瞅著地面瞧。」
她的語氣很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眼睛斜著,將那張寡淡的長臉襯託得更加醜陋了。
「師傅,會不會是弄錯人了?」一個徒兒試探著問了一句。
禁婆於是將蒲扇朝他頭上猛地拍了一下,「錯?怎麼會錯?臨來前你不是找閆家逃出來的下人問過了嗎,他們怎麼說來著?那死了的丫鬟懷了大少爺的種,少夫人和大少爺鬧上了。你說,除了她,還會有誰恨那死了的娘倆,總不會是她那個病懨懨的孩子吧?」
小徒弟摸著腦袋嘿嘿傻笑,「師傅說得對,是當